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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藻不懂,轻「咦」了一声:「啥蚊虫这么厉害?」
江铃儿成婚六年整不可能不懂,当即僵在了原地,死死盯着她领口的红痕,见陶娘有些慌乱的将领口痕迹捂住,越是掩饰越是某种承认,这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江铃儿双拳绞的紧紧的,脸色异常难看,浑身极轻微的战栗着,下唇死死咬着,唇色泛白。
陶娘抬头遥看了一眼屋外,不知怎的忽然抖如筛糠,芙蓉泣露,转眼又换了个称呼:「陶娘知道总有这么一天,姐姐……姐姐行行好,我是真心爱慕纪公子的,妹妹愿意服侍姐姐和纪公……」
「谁是你姐姐!
」
江铃儿直接抄起盘在腰间的长鞭一鞭子抽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长鞭即将抽向那张泫然欲泣的芙蓉面时,一道人影一晃而过,下一秒本该出现在陶娘面上的长鞭被一只修长而素白的手抓住了。
是纪云舒。
江铃儿一怔,盛怒之下倒忽视了纪云舒身形快得鬼魅异常,只见纪云舒护在陶娘身前,两人皆穿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同样的容貌昳丽丶翩然若仙,说不出的登对,她没来由又想起坊间的玩笑话,心底幽幽响起另一道声音:
「若是他们俩就无人会传出『强扭来的瓜』这般可笑的闲言碎语了吧。
」
这么一想,气血都涌上了喉间,舌尖都能尝到一股腥味,双眸红了一圈却是慑人的亮,厉声道:
「松手!
」
嗓音沙哑,眼尾泛红,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在嘶吼,纪云舒眸光一动,敛了眸,轻声道:
「铃儿……我们回去再说。
」
「回去?回哪儿去?我看这儿就挺好的。
」
江铃儿怒极反笑,一侧的袁藻搭腔着,大声道:「要说就在这儿说!
」
纪云舒并不看她,浓黑的眸只盯着江铃儿,眸光沉了下来:
「要闹回家闹。
」
这时江铃儿才发觉不知何时起这宅子里里外外围满了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响起,想来不出半个时辰金陵城又有了新的谈资。
她笑了,笑得像哭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就跟那哭哭啼啼的陶娘似的,这才丢人。
「觉得丢人了?也是,你们读书人确实脸皮薄。
可脸薄如你却也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
纪云舒向来儒雅和煦的俊容登时蒙上一层阴翳。
其实江铃儿何尝不觉得丢人,简直丢死人了!
又给他爹丢大人了!
她想着速战速决,一人一鞭狠狠抽这对狗男女一顿才好!
然而不知为何怎么使力都无法将鞭子从纪云舒手里扯出来,从她印象中该死的只有缚鸡之力的纪云舒手里抽出来!
她终于觉察出不对了,抬眸只见纪云舒沉默的盯着她,浓密的长睫下瞧不出是什么神情,她咬咬牙手上用了十成力,却不料纪云舒骤然松手,眨眼间又抓住了长鞭一拽,耳边只听见袁藻一声低呼:
「铃儿姐当心!
」
长鞭反卷住了她自己,带着她不受控的扑向纪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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