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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容答道。
崔珩理着衣袖,动作慢下来,隐约觉得陆雪衣说不出的奇怪。
大概只是寻常闹脾气。
她一个月总要闹上一两回。
沉思了片刻,崔珩没太在意,只吩咐秋容道:“她体寒,你去库房里拿一些温补的补品炖好,等她来的时候端过来。”
秋容轻快地应了声,越觉得公子对待表姑娘是越来越体贴了,简直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
可等到这补品炖好,雪衣却没再来过。
清晨,梨花院的正房里,二夫人刚从崔三郎那里回来,正叫身旁的安妈妈揉肩。
“你说三郎这榆木脑袋究竟随了谁?好不容易碰到个对症的大夫,这些日子又是放血,又是针灸的,各种珍稀的药材喝了那么多总算是见好了,我想帮他另择个贤妻他还不愿,他是不是被勾了魂了?”
二夫人头脑疼的紧。
“表姑娘生的天香国色的,郎君年轻了些,尚且不知晓门当户对的好处,自然放不开手。”
安妈妈劝道,“表姑娘又没什么依傍,说到底,这桩婚事成不成还不都看您?”
“你说的我如何不知。”
二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但上回三郎赶在二郎前头定了婚,已是老爷舍了面子去求的了,这回我再跟老爷说退婚的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去老太太那里开口了。”
“不但不开口,他反倒张口闭口的骂我心狠。
我这哪里是心狠?我也是为了三郎着想,一个嫡子娶的正妻若是将来比不上五郎,这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吗!”
二夫人愈气愤。
“三郎身体刚好便要同表姑娘退婚,此事说出去二老爷也是怕旁人笑话。”
安妈妈开口道,手上稍用了劲。
“你轻点。”
二夫人扭头瞪她,“笑话什么?三郎这病是二郎派人找来的大记人的名声都会尽毁。
若是传到了姑母耳朵里,后果更是难以想象。
“我最近有些疲累,这礼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那位表哥应当看不上。”
雪衣想了想,最后只淡淡道。
崔璟一贯心思细腻,先前知晓她是二婶的侄女时便料定她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如今一听,更是确定了几分。
他斟酌地问:“娘子可是受委屈了?不妨说与我听听。
只要娘子开口,能帮的我定然相帮。”
博陵崔氏乃是五姓七望之,长安第一高门,寻常人如何得罪的起。
雪衣并不愿拖累他,只摇头:“没什么事,你不必管了。”
“娘子当初如何劝的我,为何如今反倒自己想不开了?”
崔璟又劝道,“何况你不说,怎知我帮不了?”
“你当真能帮我?”
雪衣垂着的眼慢慢抬起,忽地想起了王景在山上时偶然说过的话。
“但说无妨。”
崔璟体贴地给她倒了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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