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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珍,谭家宗子,待你如何?”
她彼时若还有多一点时间,约莫能立时给出答案,但今天
项宜收回了目光,又看了一眼衣柜,默默垂下了眼眸。
他们之间,不该这般。
项宜不是不懂投桃报李的人。
隔天杨蓁不知怎么想起要给谭建亲手做一身衣服,但她身边的卢嬷嬷指导得太过复杂了,把杨蓁给吓着了。
杨蓁耐不下性子做,可又允诺了谭建,想起谭建闻言两眼放光的样子,又不忍跟他说不行了,反而心里有气同谭建了两通脾气。
谭建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好不容易大哥这两日心情好,没有劈头盖脸训斥她,反倒是自家娘子不知哪里来的气。
他委屈巴巴。
杨蓁看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觉得拿不定的事情还得找大嫂,于是来了正房。
项宜自然不似嬷嬷那般要求繁多,见她打板裁衣,走线缝制,包括绣花都不行,干脆同她道,让针线上给她帮忙,每一道工序她都参与几分,针线上再帮衬几分,最后也算她整个做下来了。
想来谭建不会嫌弃。
杨蓁听了直呼好主意,连声夸赞项宜。
“要是没有嫂子,我可就不成了!”
项宜抿了嘴笑,见她蹬蹬地跑了,却暗暗想到了什么。
她或许也该替谭家大爷亲手做一套衣裳,至少算得上她接受了他的衣裳的一些表示。
晚间,项宜便同他将自己的意思说了。
谭廷听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项宜还以为他对针线有要求,不放心自己的手艺,不禁打了几分退堂鼓。
“大爷若是不习惯,那便还是让针线房来吧”
“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项宜看过去。
灯影下,男人素来刚毅的面上,散着似朦胧月色一般的温和。
他浓密英眉下的眼眸,眸光闪动,正正看在了她身上。
项宜不习惯这般目光,侧开了脸。
他这才又开了口。
“你不要太劳累了。”
项宜在他的目光里,垂着眼眸微敢抬起,低声道了一句“妾身不累”
,便寻了个旁的借口,暂离了房中。
冬日的夜风似冰水一般让人清醒。
项宜交错着慢慢搓了搓手臂,看着天边悬的清亮月牙。
她想这年还是尽快过完吧。
待谭家大爷回了京城,约莫便能一切恢复如常了。
至于往后怎样,她不敢深想。
谭廷赶在年前又去了一趟五老太爷的别院,这次终于见到了五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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