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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还不到日中,她便将所有田螺给卖完了。
田螺钱她交给大兄保管,自个去肉摊子上买了一斤油板肉,而后背着竹筐顺着大路走回去。
外祖母已做好午饭,简单用完午饭后,范溪去鸡棚里将那只最老的母鸡捉了来,绑好脚去厨房拿菜刀要磨刀杀鸡。
外祖母忙接过道:“你一小女娘,杀什么鸡?待婆婆来。”
“那我去调盐水,帮您抓鸡脚。”
外祖母应下。
祖孙两人便午后的阳光下杀起鸡来。
杀好的鸡洗干净,范溪拎出大瓦煲,生起煤炉,放下姜葱,将鸡塞进去炖。
昨日摸的田螺已够用,范溪用不着出门,便在家中剪起田螺尾壳来。
外祖母将他们的旧衣裳拿出来缝补,若是有些衣服太短,外祖母便拿碎布在后头缝上一截,改好后继续当新衣裳穿。
鸡汤的香味一点点飘出来,满屋都是鲜香。
范溪去屋里,将洗净的菌菇放进去,为鸡汤添一丝风味。
不远处,桂娘家中,她吸了吸鼻子,闻着鸡汤的香味,小声嘀咕,“大兄家多半又做好吃的了。”
牛角娘闻言脸色阴沉。
桂娘有些害怕地缩缩脖子。
萍娘望望婆婆的脸色,小声说道:“这鸡汤怕是煲给嫂子的。”
“呸!
就凭她也配喝鸡汤?偷汉子的贱货!”
牛角娘眉心陷下去,唇边的法令纹越发清晰,她转过头,对萍娘道:“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哎。”
萍娘放下手中的麻线,站起来。
桂娘也想去,转头觑着祖母的神色,终究不敢说什么,低头继续纺麻。
范溪那头,鸡汤已炖好,她将瓦煲挪下来,又盛了碗出来放在橱柜里,打算放凉后给她娘喂一些。
鸡汤炖得黄澄澄,一掀开盖子,一股扑鼻的香味传出来。
范溪深吸一口气,咽咽口水,继续出来剪田螺屁股。
外祖母笑,“饿便去喝一碗。”
范溪摇摇头,垂下眼睫继续剪手中的田螺,“不饿,等大兄二兄他们回来,晚上我们一道喝。”
这几日剪了太多田螺,她手有些红肿,一捏便发疼,她却混不在意。
祖孙俩正做活计的功夫,萍娘走过来,还在门口便爽朗笑道:“好香,溪娘,你家里炖了鸡汤罢?”
随着话音,她人走进来。
“婶子。”
范溪眉头微皱,紧接着又松开,说道:“家里有一只鸡病了,眼看要死,便杀了来炖鸡汤。”
听范溪这样说,外祖母有些诧异地望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抬头招呼进来的妇人,“萍娘,你来看你嫂子?”
“柴婶子。”
萍娘笑:“嫂子病了这么多天,婆母让我过来瞧瞧。
嫂子近日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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