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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娘前阵子刚回来,未想到外孙们又过来送年,当即惊讶又欣喜,苍老的脸颊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冷不冷,快进来坐。”
说着她摸摸范溪的头发,“也不知多穿些。”
“穿很多了。”
范溪昂起脸,伸出手捏捏袖子上的衣服给她外祖母看,冬日棉衣太厚,范溪将自己裹成一粒球,走过来时都快出汗了。
“哪里多?”
柴娘迎范远瞻兄妹几个进屋坐,“听闻你们那爹回来了,待你们可好?”
“他那人您又不是不知,先前都那样,指望他现在改好?”
范远瞻沉声道:“再说,我们兄弟都大了,他如何有何打紧?”
“也是。”
柴娘叹口气,便不问了,转而留他们用午饭,“先坐会歇歇,晚些再回去,婆婆给你们炸肉丁子吃。”
范溪左右望了眼,问:“婆婆,舅舅舅母怎么不在家?”
“一大家子都去给你舅母家那头送年去了。”
牛角娘,手里捏着钱,又能帮忙做活,现今婆媳关系还成,提起儿媳,语气中带了些笑意。
范溪一瞧她红润的脸色便知她过得不错,心里有些欣慰。
范溪他们专门买了鱼与肉来,鱼养在木桶里,待晚上吃,肉中午便割了一块下来与菜干冬笋等调了炸肉丁子。
范溪过去烧火,柴娘去倒菜油,菜油少少地倒,待炸完肉丁子后,再将油盛起来,剩下那点锅底另外炒菜。
在舅舅家,范溪不便出手做饭,幸而柴娘手艺亦不错,一顿家常饭菜吃得兄妹几个赞不绝口。
柴娘见他们吃得香,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一个劲儿劝他们吃菜。
兄妹几人一直在舅舅家待到太阳偏西。
范远瞻原本打算等舅舅回来再回去,奈何左等右等都未等到人,范家兄妹只好提着外祖母给的回礼,又回去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范甘华依旧在外头吃酒,并不在家。
范远瞻兄妹本就恨不得这男人永不回来,对此也并不在意。
兄妹三人进屋与安娘子说话。
范远瞻道:“那人这次回来究竟为何?探亲?”
“不知。
待晚间回来再问问他罢。”
安娘子有些愁,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转头看范溪,“溪儿,待会我与你一道温些酒,再做两个好菜,莫让他发作起来。”
“哎。”
范溪应完声,皱着眉道:“也不知他何时才走。”
安娘子摸摸她细软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总归他有差事在身,过几日便得回去了。”
范远瞻兄弟对视一眼,心中发沉,能让那男人千里迢迢赶回来,事情定不会那么简单。
范远瞻道:“晚间上烈酒,我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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