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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疏带着穆衍沿着台阶往上去,她熟门熟路地推门而入,这二楼的雅间隔绝了外面的大堂闹哄哄的声音,自是清净了不少。
里面正中央搁着一套雕花木圆桌,四周皆是软布幔绣帷,梁月疏走向墙边,推开窗户外侧的木质窗扇,取下窗户上的横桿支起了窗扇。
天光在透过窗扇照进来,留下几道光斑,穆衍向外扫了一眼,这窗口的位置正好能将长街的景色一览无余。
看她对这酒楼如此熟悉,想必已是这里的常客。
“就这间吧。”
穆衍点头应下。
“好嘞——”
紧紧跟在后面的店小二高兴地点头哈腰,急忙应道,“不知二位客官想点些什么菜?”
这倒不用穆衍去想,其一是她本就是第一次来,根本不熟悉这酒楼的菜色,这其二,自然是今日可是梁月疏做东!
果然,梁月疏也不吝啬。
她似乎豁出去了,咬牙吩咐道,“把你们这新上的菜式都来一份!
再上两壶陈年的好酒来!”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
店小二倒是高高兴兴出门备菜去了,穆衍却不由得多思虑了几分,凭她和梁月疏两面之缘的交情,若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一见如故,甚是投缘。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用她在凡间新学的话来说,那就是: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可是,她能有什么可求的呢?
穆衍仔细思索一番,灵光乍现,她可没忘记梁月疏是个说书人,这几日徐忱带了个姑娘回京的消息仍旧传得满京城。
莫非她还没放弃?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这时,穆衍座前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式。
梁月疏将刚送来的酒到了满满一杯放到穆衍眼前,“来,阿衍,我敬你一杯!”
穆衍嗅了嗅凡间的酒,只闻到了微弱的香气,这似乎与妖界的不大一样。
“多谢。”
穆衍学着人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酒量很好嘛,”
梁月疏瞪了一眼,吃惊道,“那我便再敬你一杯!”
穆衍不得不喝下再次被灌满的酒水。
然而,这一杯刚刚见底,梁月疏又猛地倾斜酒壶,续上一杯。
穆衍终于忍不住了,她压下梁月疏递来的酒杯,既然她已经对梁月疏的用意有了几分猜测。
穆衍索性直言道,“月疏,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内部消息,你若是想灌醉我套话,那可是行不通的!”
梁月疏一愣,忽然反驳道,“那你可冤枉我了!
你说的事我早就放弃了!”
她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罢了罢了,你若是不信,那我们今日就只喝酒,只吃菜,不说话可好?”
“如此甚好!”
穆衍满意地点头,这样就不信她还能套出什么话来。
一时间,两个人闷不做声地只顾着夹菜,只顾着饮酒,倒是另外一种默契。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都趴在桌上,耳边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渐渐变成了大声喧哗的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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