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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钧见一下午不见,这小东西竟然学会扯谢晏当挡箭牌了,眉眼愈加犀利了几分。
谢晏瞪了裴钧一眼,低头和悦地对小皇帝笑了笑,两人一番眼神交流,看得裴钧愈加吃味。
没多会,小皇帝讪讪地从谢晏背后出来了,从桌上拿起一份纸卷,走到裴钧面前,低声道:“皇兄,我做了一份文章,请皇兄帮我看看……”
裴钧原本盯着他看,听他竟做了文章还拿给自己看,他半信半疑地接过纸卷快速一览……虽尚且稚嫩,只能算文辞通顺,但至少不是先前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了,不禁吃惊了一下。
不过一下午,进步委实不小。
但他与小皇帝多年的相处模式,让兄弟两个都如刺猬似的,裴钧下意识又要说出不好听的话来,谢晏立时皱起眉头看着他,裴钧想到昨日汤池里与谢晏的约法三章,只好咽下,改口别别扭扭地道:“嗯,不错。”
虽只有短短三个字,小皇帝脸上却浮起一层喜悦,他抬头看了看谢晏,又进一步,拿起一副画递到裴钧面前:“皇兄,我、我还画了副竹,是谢太傅教我的,想……想送给皇兄。”
裴钧接下画作,也夸奖地点了点头。
小皇帝更加高兴,谢晏赞赏地朝他笑了笑:“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便学到这里罢,陛下也该用膳和休息了。
剩下的,臣明日再讲。”
小皇帝面色红扑扑的,飞快地道了声“谢谢太傅”
,又老老实实向摄政王请个安,便带着一众宫婢太监哗啦啦地跑了。
谢晏微笑着目送小皇帝远去,转身将桌上笔墨收拾了一下,正在笔洗里涮洗毛笔,忽的后背覆上一具热烘烘的躯体,他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朝亭下左右看了看:“做什么,这是在宫里!”
裴钧从后揽着他,一手覆上他胸-前,摩挲着他官袍胸口的绣样:“一下午你都和这小子在一起,孤不悦。”
谢晏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还有马匹皮毛的腥臊气,问道:“你去校场了?”
裴钧逗着他的喉结:“孤无处可去。”
“这话说得。”
谢晏含-住他探上来的指尖,咬了咬,“好像是我把你赶出去了似的。”
谢晏昨日与他约法三章,以后教导小皇帝一事都交给谢晏,他不插手,也不许再对小皇帝说重话,只做好一个和善少言的兄长就行。
裴钧昨日头昏就答应了,连夜命人赶做了官袍。
虽说他先前无官无职,一跃成为天子太傅,确实有些逾矩,但裴钧不在乎,若非恐遭百官死谏,他恨不得直接给谢晏个丞相之位。
甚至梦里都梦见谢晏一袭官服,立在文官之首的模样……
那一定很好看。
今日清醒了裴钧才猛地回过神来,倘若谢晏成了谢太傅,那势必会减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
但反悔已来不及了,官袍都做了,裴钧不满道:“谢太傅,你跟他说什么了,他这么听你的话?”
谢晏不答,笑道:“你去问他好了。”
“孤不问,孤只拷问太傅……”
裴钧指尖挑开他领间的两粒扣子,手向里一伸,微微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道,“谢太傅,孤早上就忍着没说,太傅穿着这身官袍,真让人心动。”
裴钧不知哪来的恶趣味,一直在他耳旁唤“谢太傅”
。
太傅掌佐天子,经邦弘化,其职至重,其位尊崇。
应该是全大虞最循规蹈矩、严谨正经的人。
而如今这位太傅,似孩童一般被摄政王分膝抱坐在腿上,恶意揉捏——旁人怎知,剥开这位天子之师的厚重官袍,内里是怎样一副浪荡之躯。
谢晏自然知晓这位摄政王殿下在想什么,适度配合地让他磋磨了一会,以满足他这小小变-态的欲-望,只在他还要过分下去时,才笑骂着把他手爪子提了出来:“还没摸够?臣可不想上任第一天,就被人弹劾当众勾-引摄政王。”
“孤已将人都遣走了,谢太傅,解开让孤好好摸摸。”
谢晏打了下他的手背:“那也不行。”
裴钧回味了下手指上残留的那官袍衣襟内,两颗硬挺柔韧的感觉,可惜地看着“谢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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