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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喜忙迎上去,谨慎地偷瞄着摄政王,看他眼圈发青,发丝凌乱,衣襟半敞全是掌揉指抓的痕迹,腰带像是匆匆忙打上去的,偏到了没谱的地方去,半大截的尾巴皱巴巴地垂在身下。
他胆大地又往上看了看,震惊地瞥见他衣领底下半遮着一枚齿痕。
宁喜吓得立刻低头,瞧着,瞧着有点激烈啊。
他就算不算个男人,对男人的这事也是懂一些的,殿下已经与平安侯那那那那样了,折腾了一宿,应当满心飨足地出来啊,怎么、怎么如此不愉悦。
宁喜惊愕失色,莫非,平安侯伺候得不好?!
他咽了咽口水,低声探问,语气尽量自然,好似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世面:“殿下,沐浴的水已经烧好了,早膳也准备了,您……”
“良言来了?”
摄政王突然问。
宁喜被问得措手不及,忙答:“是、是来了,正在前厅吃茶……”
摄政王揉一揉阵阵作痛的脑袋,似乎对良言会来一点也不吃惊,他摆摆手,语气低沉:“等他一醒,就叫良言带回去。”
“……啊,啊?”
宁喜没懂,“带,带回去?”
摄政王不再说了,扭头阔步往一侧的书房走去。
他换了身衣裳,用清茶漱了漱口,便一言不发地靠在书房里的小坐榻上,传纪疏闲进来商谈要事,过后没等纪疏闲好奇地张嘴,就闭上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宁喜不好再问,直以为是平安侯夜里不知怎么的,惹恼了摄政王。
好惨啊平安侯,夜里才失了身,一早就失了-宠-,这也太快了。
宁喜连声唏嘘地退下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他送走谢晏,再回来时,指挥使汇报完事情已经走了,只剩摄政王一人静静地在小榻上,胸口盖着本折子。
窗隙的日光卷着书房的尘屑打在他身上,瞧着……还有点落寞。
他甩了甩头,将这荒唐想法甩出去了,以为摄政王睡着,蹑手蹑脚地进去换茶水,刚摸到壶把儿——
背后蓦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声线:“人……”
他一顿,“良言领回去了?”
宁喜吓得险些摔了茶杯,两手囫囵捧住了跪在地上:“是,一刻钟前刚走的,平安侯还睡眼惺忪的,刚睁开眼,就被侍卫……扶着,还给他们管家了。”
他怕平安侯脑子不清楚,有苦难言,受了隐秘的伤也不知道跟管家说,还好心暗中地给那小管家手里塞了两瓶金疮药。
也不知道言管家明白没有。
裴钧沉默了一阵:“走前说什么了没有。”
宁喜回答:“那位小管家嘴里嘟嘟囔囔的,倒是没听清是什么,接过平安侯后便将小侯爷一阵数落,说他冒着雨到处乱跑,让家里人担心什么的。
还说以后不能随便跟着什么陌生人就走,又不知道人家是好是坏,赶明儿被人卖了连钱都数不着……”
良言那狗腿子,搁这儿阴阳怪气地骂他呢。
裴钧眉峰深蹙,有些不耐。
“哦,平安侯也说话了!”
宁喜机灵,立马转过话锋,“上马车前,他瞧着清醒一阵,问殿下去哪了?还有他的什么什么鸟,声音太小,后面的奴没听清。”
裴钧睁开眼:“怎么回的?”
宁喜又伏了伏身子:“奴就说,殿下公务在身,已经出门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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