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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带着无意识的酥软,透出朦胧醉意。
这下大慈悲咒也不管用了,魏王心下大叫一声“救命”
,唯恐烂了手似的,把人猛地往外一推。
摸了他五哥的人,可不就是要烂手吗!
纪疏闲在闪瞬之间完成了“扶还是不必扶”
的纠结,他得出定论,默默收回了自己刚刚抬起的脚尖,眼看着平安侯被推攘得跌跌撞撞两步,扑到了摄政王的身上。
他松了口气,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谢晏:平安侯,今日考校你应当能得个上甲。
摄政王被他扑住,抬手捏住他肩膀。
表情似有嫌弃。
谢晏衣裳几乎湿了,扑在怀里触感又冷又软,他偷跑出来时穿的本就单薄,此时已被崔佑扯得衣襟敞开,雪白里衣薄薄地贴在身上,全是揉乱的褶皱。
酒气很烈,熏得他脸色绯红,眼睛迷离着睁不开,小声地在摄政王耳边哼哼唧唧着:“难受……”
雁翎卫直愣愣地看着一脸浮艳的平安侯,又倏忽低下头去,明知大不敬,还是忍不住偷乜两眼。
裴钧眸色一沉,解开身上的墨氅,将怀里的人罩了起来。
因为冷风吹的久了,本有些麻木,乍然被带着裴钧体温的暖和大氅裹起来,谢晏反而颤-抖得更厉害,眼圈都红透了,修长柔-软的手指抓着他的衣领,渴望与他贴得更紧。
再近点,他都要跟摄政王亲一块去了。
这场面,饶是纪疏闲不喜欢男人,都不太敢看了,心虚地移开目光。
但远处火光未尽,小的们还在清扫余孽,他不敢擅离职守,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到平安侯如此这般的模样。
氅衣内很热,谢晏又觉得闷,想往下拽。
但裴钧不许,一只手死死地拦在他的腰上,隔着衣物摁着他的手。
谢晏委屈地抬头,眸光潋滟:“热……想脱……”
纪疏闲心里又是一跳,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给剜了,这是他该听见的东西吗?
“不能脱。”
裴钧似笑非笑地压住他的手,“至少不能在这里。”
谢晏听不懂,又沉在他肩头,呼吸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水一般的香气,能让他燥热的身体感到舒服一些。
但还是不能解脱,他胸口涨闷,张嘴在青年肩上咬住。
力气不大,跟小猫磨牙似的,裴钧只觉得微微酥麻,就没有管他,而是抬起眼神,看向被按在鹅卵石小径上的崔佑。
崔佑刚才被雁翎卫摁住时,就被往嘴里塞了一团布,侧脸被鹅卵石擦出道道伤痕。
他费力地抬起头看向纪疏闲,拼命地暗示他,自己还有其他内情可以禀报。
事到如今,便是亲爹亲叔父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出卖,毕竟摄政王的手段狠毒,落在他手上,还不如去死!
他不过是听信了他人蛊惑,私自放了十几个人进王府,又不是主谋,若能将功补过,留下一条命,不也是给崔家留后了吗!
摄政王一挑下巴,纪疏闲上前去,摘了崔佑口中的布团。
崔佑大喜:“摄政王!
我有——”
还没说完,布团就又被粗暴地塞了回去,差点将他门牙都别掉。
“刺耳,孤不想听。”
摄政王啧了一声,“不过孤倒是想听另一件事……比如,方才孤好似听见,世子说谁恶心,还说嫌谁脏?”
崔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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