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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可怜地闭着眼,在余蕴里缓着气,唇被分开,血腥的液体便灌进来了。
燕熙错愕地睁眼,看到宋北溟一双沉过深渊的眼,听宋北溟压抑地说:“你的‘荣’越来越失控,叫我怎么放心与你分开?”
燕熙整日地忙,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事情,都要他拿主意,有时候喝水都要望安劝着才喝一口。
他对自个的身体一直不太上心,虽然隐约觉得出了“荣”
的失控,他既无暇顾及又并不在意。
然而,宋北溟竟是心细如麻地发现了。
燕熙在这种无微不致的关心里,无意识地扯着宋北溟的衣襟。
宋北溟好高大,他得仰头才能看到宋北溟的眼睛,那双眼睛大多时候是浪荡和冷酷的,此时却像毛头小子一般患得患失。
血液滑下燕熙的喉咙,腥甜的味道占领了他的口腔,燕熙的心跳在这种体贴和温情里变稳,他想:宋北溟在这种时刻,想的还是我的毒。
紧闭地心门在无意识间开始无声地崩塌,燕熙轻声问:“所以,你才喂我血?想要在分开的日子里,我能舒坦些?”
宋北溟抚去燕熙嘴角的血:“我做梦都想把你变小,放在衣袋里,得空时就拿出来瞧一瞧,时时都把你喂饱。”
燕熙好笑道:“那我就变成妖怪了。”
“你现在就是妖怪。”
宋北溟正色道,“快把我命拿走了。”
燕熙失笑地扒在宋北溟肩头:“也就你敢对孤没大没小的。”
心里想:宋北溟是真的不在意他是谁。
方才仓促,与宋北溟平日的劲儿比只不过是浅尝辄止,然而宋北溟此时的眼底纯粹无比,他没有欲望,他看着燕熙就像在看自己,他说:“微雨,你是我的。”
燕熙想起,自有第一次肌肤之亲起,宋北溟就一直在说“你是我的”
。
宋北溟不管他是谁,一直就这么固执地要他。
他在宋北溟这里,不是七皇子、不是官、不是惊蛰,只是一个被捧在手心里哄的宝贝。
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马儿太乖,燕熙想,宋北溟一直由着我,任我怎么欺骗和利用都不生气。
那我也由着他一回,这身子就由着他用吧,反正他也不在乎。
他极轻地“嗯”
了一声,声音淡得被疾风一下就吹散了。
马速降了下来,燕熙知道即将分别。
他垂首整理衣衫,宋北溟的手掌在丈量他的腰身:“又瘦了。”
燕熙愕然道:“是么?”
宋北溟的手掌在他腰上一握,说:“比上次量,又窄了半个指节。
多吃些好不好?不能再瘦了。”
“好啊。”
燕熙顺着宋北溟的手势在空中腾身,落坐成朝前的方向,他靠在宋北溟的月匈膛里,见宋北溟又策马加速。
其实已经送了太远,燕熙竟然也没有制止宋北溟。
最后一段,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心有灵犀,什么都不必交代了。
燕熙不必宋北溟承诺北原誓死效忠,宋北溟也不讨太子殿下的金口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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