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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一路查出来,绕了个大圈,着实走了太远,返回时却没走来路,反而走了条僻静小道。
胡孛儿在后方问:“军司要走这里回城?这里虽近,可带着夫人呢。”
他看两眼舜音,又问,“不如还是沿原路绕回东城门?”
舜音闻言看了看这条小道,长了不少细密杂草,看方向一直走就能到西城门,的确近许多,不知他为何要这么说。
没几步,小道在眼前多出几条分岔,穆长洲勒停马说:“前方细窄难行,你们分走两侧,夫人随我走。”
胡孛儿看看他,又看看舜音,龇牙笑了笑,一副“明白了”
的神情,扭头领了一行人往左侧走了。
张君奉只好领了剩余的人往右走了。
舜音看他们打马细致,走成一纵,猜想路上是有什么门路,看一眼前面的穆长洲,随他往前时谨慎了许多。
穆长洲一手持弓,一手扯马,领路在右前方,不紧不慢地道:“音娘平日记述的见闻里,可有兵事?”
舜音一顿,看一眼他背:“穆二哥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
穆长洲并未回头,“只是想起音娘毕竟是封尚书之女,见闻之中有这些也不奇怪。”
否则那日怎会及时躲至壕沟,今日又会躲避开马蹄印,心细如发,简直不下于一个从军之人。
舜音淡淡说:“没有,那些又不能往见闻里记。”
穆长洲点头:“没错。”
舜音又瞥他一眼,心想那你问什么……
四周静得出奇,她很快收心,觉得这里应当很少会有人过来,抓着缰绳,一边往前一边小心翼翼看着两边,再往前看时,穆长洲已打马至她左侧,与她并行。
她诧异地看过去,自从得知自己左耳失聪,他都一直走右侧,怎么忽然走去左侧了。
穆长洲转头看见她眼神,笑一下:“我走左才好替你防范。”
舜音刚想问防范什么,身下的马踏过几丛杂草,忽而打了个响鼻,她一眼瞥见右侧低矮的细草里似有什么,黑漆漆的一块看不清楚,立即一扯缰绳。
“哒”
一声木头声响,马已踏了上去,右侧有块横木“唰”
地一下立了起来。
她用力拽着缰绳,马及时被扯往左侧,一下抬起前蹄,险险避开。
不妨左侧也有声响,她没有听见,身一歪,便要从马背上摔落,左侧是一块深凹的洼地。
舜音转头,来不及看清就要跃下马背,脚落了地,却没站稳,一只手自后伸来一撑,硬邦邦地撑在她腰侧,她总算站稳,看了一眼,发现是长弓,一回身,差点撞上穆长洲的胸口,愣一下,才知他方才就在自己左后侧站着。
再看两边,右侧横木,左侧凹地,是寻常的马障陷阱,还好没有伤人的兵器,难怪他说要替她防范……
忽然反应过来,她回了神,立即想要退开。
穆长洲霍然手臂伸出,长弓拦在她腰后一收,将她制住了。
舜音直抵到他胸膛,怔住,仰头对上他脸,看见他嘴边一丝笑,他眼睛正紧盯着她,如同等候已久。
“音娘刚才的反应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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