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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见这手段用于旁人,还觉得他很聪明厉害,如今这混不吝的手段使在自己身上,很难不气。
既然他搪塞敷衍,想必来此行事定是不能让旁人知晓,江容黑眸一转,或许这是个机会,她站在一个能改变未来的节点上。
如今的裕王可不是她前世的郎君,二人相识不多,且相互提防,他若是对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全盘拖出,那最后可是坐不上紫宸殿位置的。
争储一事虽没在发难,但暗地里已经开始运作,朝堂上大小官员私底下都各为其主,只待一个突破口,顺势而起。
上一世是齐王先发制人,以巫蛊祸事拔除燕王一党,重创皇后势力,燕王狱中自尽,皇后幽禁宫中,齐王一时间风头无两。
江容怎么都没想明白,彼时齐王已是全朝皆知的太子人选,为何还会选择起兵造反?
思及此处,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萧显见她半晌无言,脸色阴沉,料想这言语试探让她生气了,“娘子莫怪,某口无遮拦,罪过,罪过。”
“裕王客气,奴家岂敢。”
嘴上不怪,便是心里怪罪。
雨势越来越大,期间江母几次想要过来,都被住释因大师拦下。
东西厢房都是往来宾客居住,释因大师劝说她们留下住一晚。
“这可不好,我家小娘子还未出阁,在寺庙留宿实在不妥。”
江母不愿。
“雨地湿滑,就算是宽敞官道也不便通行,施主不如派一名家仆回去传信,等雨势小些在安全返回。”
释因大师劝说道。
“今日除了二位,便只有一位施主在此,且这位施主客居东厢第一间,安排江小施主住在尾间,两间相隔很远,晚上还有小沙弥守夜,绝对万无一失。”
“……”
是夜,暴雨如柱,乌云避月,电闪雷鸣。
江容和裕王都被困在普元寺,东厢房的一头一尾。
房间里只燃两盏油灯,视线昏暗,好在她不怕黑,尤其当鬼那几年,畏光得很,平日里只敢钻向暗处,坐在床榻边,伸手摸了摸,被褥湿冷沉闷,冷的锥心刺骨。
她自小衣食住行都颇为娇贵,尤其是这住宿一事上,睡前要是没有熏香暖被,怕是难以安寝。
汀芷心疼自家娘子,想去随行的马车中寻些熏香,奈何暴雨倾盆,如水帘般阻隔出路。
江容也心疼汀芷,让她不要贸然出门,地湿路滑要是不小心摔伤,这夜恐怕就难熬了。
“我没事,就将就一晚吧,你和我一起睡。”
闪电一瞬将屋内照的亮如白昼,而后雷声如同巨鼓,震得怕人。
马匹嘶鸣,不安的晃动身体,被这雷鸣雨夜吓得不轻,躁动不安只想脱身逃跑。
汀芷被吓了一跳,怕得往她怀里钻,江容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
“……”
裕王早在寺内住了三天,平日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他坐在窗边,将将窗子支开一处缝隙,偷听着外面动向。
西厢那边早早熄灯安寝,隔着长廊看到尽头处的房间里微弱的光芒,萧显垂眸看向手中香囊,烛火映在鎏金外壳上,折射出一抹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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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尽头,门外传来敲门声,汀芷赶紧走过去,警惕询问,“是谁?”
陆遗端着托盘回答道:“裕王遣我来给江娘子送香囊。”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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