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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显又想干什么?
“我家郎君说,夜晚寺庙更深露重,被褥寒凉,恐娘子不得安寝,故遣我来送此香囊,熏香暖被。”
陆遗按照早先交代的话复述出来。
裕王要是送其他物件,她势必是不肯收的,这香囊对于旁人用处不大,但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示意汀芷接过来,她上前几步,“替我转达裕王,赠香囊的恩情,濯雪不胜感激,恳请再记一次,来日必将报答。”
“是。”
陆遗作揖行礼,转身离开。
鎏金花鸟纹香囊形体似球,小巧精致,中有两环维持平衡,以保证燃香不会倾斜撒出,她闻了闻,旁边小匣子放的是寺中常用的檀香。
汀芷用油灯点燃檀香,开始熏香暖被,江容望着桌上如豆的火光,不由得眯了眼。
这裕王手段到是高明,连她睡觉必须熏香的闺阁细微小事都打探到了,想来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不计其数。
上辈子栽在他身上,真不怨她。
这般真情实意的表达,细微末节的照顾,哪家娘子能不动心?
-
次日,晨钟响起,江容才醒来,昨夜伴着暴雨雷电,却得一夜好眠。
雨后清新的空气透着窗户传来,几只鸟儿在窗外树上叽喳,像是在讨论昨晚的雨势。
汀芷打了泉水端来,“后院的柴都淋透了,方才我是这烧了好几次都只起了烟不起火,所以只能委屈娘子用这冷水了。”
江母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江容示意她先将水盆放下,起身去门口迎一下母亲。
锦帕抵在唇前,母亲一阵剧烈的咳嗽,面容倦怠,想必昨天休息的不好。
见她出来,捂着锦帕上前几步,将她打量一番,“可休息好了?”
江容点了点头,“好了。”
江母让仆从套马装车,准备返回。
家仆一路小跑赶来报信,“夫人,不好了,马匹都跑了。”
“?”
家仆又详细的复述一遍,语气焦急,“应该是昨晚打雷下雨马儿受惊,现在挣脱绳索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普元寺地处偏远,派人传信回家再套马过来,又需几个时辰。”
刚巧陆遗正在收拾马车,萧显站在车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礼貌上前询问,“夫人与娘子可是回长安?我可以顺道带你们回去。”
“原来是裕王在此。”
江母看见裕王赶紧行礼,这才知晓释因大师说的其他施主是他,“马匹无束至此困境,那便多谢裕王。”
江容了然,跟着江母行了礼,咬牙切齿道:“多谢裕王,自家马匹不乖觉,被这暴雨吓破了胆,不似裕王家的马匹,身经百战,淡定如常。”
“……”
裕王知道这小手段瞒不过她,但就算猜到使他使坏又能如何?不还是得靠他的马车才能回去。
江母安排仆人赶紧去收拾行囊,带着江容打算回屋内等候,只听不远处马蹄声响,一人快马扬鞭,雨水四溅浑然不觉,在寺门口翻身下马,快步跑进来,慌乱传话。
一见裕王便跪倒在地,“裕王,方才宫中来信,昨夜暴雨引来天火,天火……天火竟将太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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