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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湄理直气壮:“你不愿替我下场,害得那凤钗被七殿下赢去了,还好意思吃我的瓜。
你平日里自诩是大人了,不屑与我们女儿为伍,怎么不和大哥一样,去前面明光殿和父亲同席而坐?”
她牙尖嘴利,说得二郎哑口无言,趁机将蜜瓜端来与王濯独享。
蜜瓜在西域并不少见,王濯跟着商队,偶尔也能得个口福,为了不让二妹妹扫兴,还是多吃了两块。
那边酒令已经行了一圈,轮到庾夫人这里,即便懒怠逢迎,也得端着酒樽去应付一下场面。
王云湄正要趁此机会和王濯说两句体己话,坐在对面的谢绫却突然横插进来:“听说四殿下的婚事,最初定的是大小姐,怎么突然换了姑表妹?”
王濯与高见珣的婚事不说沸沸扬扬,至少在谢家,算不得什么秘密。
谢元缙在花园里心伤梦碎,回去到崔氏房里哭了四个时辰,将姐妹两个都吵醒,一起跑来看。
想起王家表妹说起的,姑母为那个远在凉州的外室几番垂泪,谢绫讥诮一笑:“也是,四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只有表妹的才貌家世才堪与之相配。”
她旁边谢元缙正吃着瓜,听见了,顶着两个红彤彤的眼睛抬起头来:“大姐姐怎能这么说!
在我心里,濯妹妹就是最好的。”
“放心,你的濯妹妹自然与你天生一对。”
谢绫看都懒得看这个傻弟弟。
谢元缙的人品才学,也称得上长安城里一枝独秀的差了,王云湄当即重重放下酒盏,要与她争辩。
话还没出口,谢元缙已经抱着谢绫的话到旁边傻乐去了。
“天生一对……母亲,大姐姐说我与濯妹妹天生一对!”
崔氏将扑进怀里的孩子抱着,摸摸他后颈,似笑非笑看着王濯:“大姑娘,我替元缙说个媒,你就看在他是真心喜欢,依从了罢!”
“成婚当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濯握着琉璃盏,眼波追随酒中的光晕流转,“家慈已仙逝,夫人既要说媒,对着我母亲的神位去说吧。”
“你这孩子!”
崔氏脸色一变,讪讪道,“不过说句玩笑话,怎么还当真了……”
王濯也不管拂了谁的面子,与王云湄互敬一杯。
雅集上的果酒不醉人,沁着甜而不腻的瓜果香,入口清爽,久久回甘。
两个女孩贪杯,一连三杯酒下肚,王云湄叫宫人开了金罍还要再添,皇帝身边的段恭突然进来,小跑着到蔺修仪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一众女眷觥筹交错,都没留意这边。
只有坐在蔺修仪旁边的王漱清清楚楚听到了,段恭说的是:“修仪娘娘,陛下着您立刻过去,这里的庆功宴不必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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