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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几天,过些日子就回来了,汤姐要不要一起去南方四郡转转?”
汤静煣自幼生活在京城,心里挺想出去走走,不过她哪好意思和左凌泉一起回家。
汤静煣蹙着眉儿,有些没好气地笑道: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和你跑回家作甚,被公主殿下晓得,非得把我的家产没收了。”
左凌泉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勾起嘴角笑了下,便一起吃起了早饭。
栖凰谷改头换面,今天惊露台的外派长老会过来,谷内的弟子都待在广场上冒雨迎接,连跑来谋取供奉职位的两个关外散修,都站在大殿外等待,胳膊打着绷带的程九江,在旁边殷勤客套。
左凌泉吃完了饭,也到广场附近瞧了眼。
不过他的伤忽然恢复如初,贸然露面不好解释,只是很低调地在远处旁观。
左凌泉以前很向往御剑而行,因此特别注意了下两个御剑而来的修士——两个半步幽篁的修士,一男一女,当是一对儿道侣;年纪都比较大了,想来也是境界止步不前,在外面混得不太好的修士。
两个人随身可见各种物件,显然没有储物袋;男的背着把通体朱红的长剑,造型很漂亮,不过没开锋,想来就是只能用来飞的飞剑;女的倒是毕竟特别,背的是一张七弦琴,琴之上雕刻的纹路,和那把飞剑类似,估计也是用来御空而行的东西。
除此之外,两人腰间都挂着块玉牌,看起来是一对儿,但并非宗门腰牌。
左凌泉本以为是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可很快就瞧见,男子腰间的玉牌亮了下,然后男子就把玉牌拿了起来,走到正殿一角的空旷处,把玉牌放在耳边:
“喂……喂?这地方有点偏,荒山把惊露台的天遁塔挡着了,为师听不太清……你入关后沿着江往南走……对对……”
??
左凌泉满头黑线,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言语,憋了半天,才暗暗说了句:“仙人就这?”
不过一想到对方只是灵谷八重的修士,便也释然了。
上次云水剑潭那老祖,隔着万里之遥在天上喊话,估计才算真仙人。
左凌泉暗暗感慨了片刻后,也没有再久留,牵出了已经快养出肥膘的大黑马,持着伞缓步离开了栖凰谷。
栖凰谷内部人满为患,外面的栖凰镇自不用说。
除开来朝圣的底层修士,周边郡县的百姓听说‘神仙下凡’,也跑了过来,在镇子上烧香祈福;甚至还有些乡绅员外,在镇子上盖起了两间祠堂,正在给两个神仙塑金身神像。
左凌泉虽然对铁镞府的老祖举止不满,但那算是私人恩怨,站在大丹百姓的角度来说,两个老祖都没有伤及无辜,还给大丹降下了大福缘,间接让朝堂稳定、商道打通,带动了周边旅游经济,百姓香火供奉确实受得起。
左凌泉恩怨分明,自然不会跑去拆人家的金身,打量几眼那金裙女子已经快完成的神像后,便驱马奔向了二十多里外的东华城。
来时初春二月,归去依旧是满城烟雨。
白鹿江畔的临河坊,经过一个多月的重建,大半房舍已经复原。
崭新的小酒肆又出现在了街边,只可惜上面没挂酒幡子,里面也没了日日抱着胳膊在门口呆的小酒娘,只有一块左凌泉亲手写的‘汤家酒肆’匾额,挂在了门头上。
街上人来人往,老张挎着腰刀,走过酒肆时砸吧了下嘴,显然肚子里的酒虫又开始作祟;背后跟着个小捕快,正疑神疑鬼地看着河边,估计听说了前任的惨剧。
不过随着栖凰谷改头换面,京城周边应该永远也不会再闹凶兽了。
左凌泉看了几眼梦开始的地方后,持着油纸伞,来到码头边,等待渡人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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