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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织工华丽的锦被之上,伯壶公死状与胡二相近,只是失血更多,面容干枯,神色间更是添了几分绝望悲戚,赤红的双眼大睁,死不瞑目。
最骇人的是则他怀中所抱之女,伯灵玉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上尚挂着笑,胸膛处却挣出百十把骨刃,硬是将那苍白瘦小的身躯撕扯了个四分五裂,五脏六腑、四肢血肉,裂了个稀烂,零零散散散落在血泊间。
谢灵徵几乎信不过自己的眼睛,他扶着床栏,颤颤巍巍立起身,想要喊人过来弄清缘由,却忽然听得一阵熟悉的脚步。
他目色一利,反手抽了伯壶公尸身腰间长剑,左足轻点,兔起鹘落袭向身后,剑光一闪,那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被利刃抵住了喉咙。
“人是你杀的?”
谢灵徵森然问道,“成灵器。”
成灵器脸上那寻衅的笑意尚未收起,便被谢灵徵目中的杀气所慑,他这当口方明白昨夜萧无音说谢灵徵“左手剑使得比右手好”
是什么意思,这瀛台弃徒纵使是废了一手一足,抽去仙骨,也能顷刻间要了自己的性命。
“说话。”
剑尖划破皮肉,成灵器知道,这人已然动了杀心。
“谢灵徵,你想再多添一条诛仙罪吗?”
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多一条又有何妨。”
谢灵徵挑眉冷道,“我敢叫你在那之前万劫不复!”
剑尖更深入皮下两分,成灵器的脸色微微发白。
“冤有头,债有主。”
他勾了勾嘴唇,声音里终是透出几分底气不足,“人不是我杀的。”
“是谁?”
谢灵徵逼问。
成灵器忽然大笑,他也不顾抵在喉咙口的利刃,重重抓住谢灵徵的左手手腕,指了指不远处的穿衣镜:“你照照镜子,便知道是谁了。”
谢灵徵抬头看向穿衣镜,镜中所映之人正是自己,并无异处,他皱了皱眉,正欲再质问成灵器两句,忽地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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