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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忙跳起来去开门。
沈昂风尘仆仆裹夹着一阵风沙进来,顿时呛得人屏住呼吸。
沈昭伸头往门外望一眼,见后面没人,赶紧关好大门。
只见老爹头脸用布巾裹住,眉毛上都落了沙尘。
但他仍旧笑嘻嘻道:“我是送钱回来的。”
张山月惊喜,忙帮丈夫脱去外衣,问:“寒衣都卖出去了?多少钱?”
“你自己数。”
沈昂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递给妻子。
“我来!”
沈衡一听数钱,噌地从木榻上跃起,一把抢过小包放榻上打开。
一串串铜钱显现出来,看得他两眼放光:“这么多?爹你卖了什么寒衣?”
沈昂没理他,自顾自弹去身上沙尘,就着妻子打来的水洗了把脸。
沈昭也跑过来帮忙清点,最后得出数字,一共一千六百五十钱。
果真一本万利啊!
沈昭乐得合不拢嘴,自己拿起来三百钱,其余都交给母亲:“阿娘,这些你收好,以后给长兄更换徭役。”
张山月也激动不已,接过钱摸了又摸。
“长兄再过一个月便回家来,更什么徭役?”
沈衡不解。
“你知道个啥?”
张山月瞪一眼小儿子,抱着钱去了内室,放进箱子里。
下月大儿子回来成亲,也是丈夫托人花钱打点了玉门佐官,这才给批了假。
只因女方今年已经十六,不能拖到明年出嫁,否则就要多缴五倍的口赋。
这次长子回来,若能花钱让长子免去兵役,再在当地谋个差事,也未尝不可。
“为何要给你长兄更换徭役?”
沈昂也不太懂闺女的意思。
长子虽是第一次去边关,但有自己这个亭长爹撑着,他在玉门也当了个烽燧的燧长,虽说生活清苦,但一两年就能回来,并没什么大不了。
在自己看来,有钱给儿子更卒,还不如打点一下玉门校尉,让儿子去关内城做个小吏。
沈昭思忖片刻,说:“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长兄成亲不久便被抽调去了西域,之后长兄病殁在西域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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