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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霞光铺满荒草坡。
几只半人高的飞鸟落在远处的车顶上,黑色的羽毛,血红的眼睛,鸟喙上沾着红红白白的浆水。
白少联想到人类的脑浆,害怕的躲到芮一禾身后。
近一段时间生的事情,就像一场场永远无法清醒的噩梦,他一个纨绔富二代,竟然亲眼见到过脑浆飞溅的场景。
换以前他根本不敢想。
“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做个好人。”
哭丧着,白少呜咽着说:“鸟儿,鸟儿,千万别过来啊。”
芮一禾一点都不同情他,能做出迷奸女性的事,忏悔罪行是应该的,但并不是忏悔一下就能完事。
伤害已经造成,知错能改便只是一句空话。
不过这些鸟是有点奇怪,在车上啄来啄去。
芮一禾走到车旁,有大鸟现她靠近,但没有被吓跑,反而当她不存在一样。
用尖尖的鸟喙轻易啄破车顶,头伸进去叼老大的头。
芮一禾瞬间明白鸟儿是怎么回事,它们冲着人的尸体而来,以此为食。
她捡起旁边的树枝驱赶大鸟,已做好被大鸟攻击的准备。
谁想大鸟只是展翅腾飞,在汽车上空盘旋不去。
没过多久,有更多的鸟儿飞来。
粗略一数,居然有二十多只。
“我们得走了。”
张根苗老人一直看着棺木的方向,高声呼喊芮一禾时,也没有回过头往后看上一眼。
一只干巴巴的手拉住白少,另一只手杵着拐,朝前走去。
芮一禾刚离开汽车旁,大鸟们便一拥而上。
她回头去看,汽车被大鸟包围,露在外面的只有一个后轮。
最开始,老人拉着白少走在前面。
一段路之后,白少走在芮一禾旁边,老人杵着拐杖走在最后面。
十分钟之后,芮一禾走在前面,白少背着老人走在后面。
“我还没背过我爸,没扛过我妈。
长到二十六岁举过最重的东西是哑铃,”
白少气喘吁吁,还不忘骂骂咧咧,“老东西,你可真有福气。”
张根苗老人没理他,打从夕阳落山开始,他便像是酝酿着什么一样。
一脸沉重,几乎不跟两人说话。
白少为活命把人背着,心里却很窝火。
见死老头不理他,言语刻薄起来。
“你不会是在琢磨等会见到老情人该说什么打动她吧?”
芮一禾看到张根苗狠狠瞪了白少一眼,指着右边说:“你看那。”
“我靠!”
那是几团白色混杂蓝绿色的火焰,飘在空中,随风晃荡。
白少吓得差点把老人掀翻,“啊啊啊,什么玩意啊?吓死爹了。”
芮一禾觉得俩个人都有病。
一个也不知道是不够害怕,还是怕过头了。
敢开张根苗老人的玩笑,完全没意识到“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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