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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衫此时的内心,已经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人正打量着陈皮,想着如何让他放松戒备。
一个人只做一件事情,就是在陈皮放松戒备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抬手射出袖子里的针。
他只有一次机会,心里明白的很,花签子,能够配得上这个称号的人,所有的反应都在正常人之上,也就是说,陈皮绝不会到需要躲他针的地步,如果陈皮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他抬手的那一刹那,陈皮肯定已经知道会生什么。
要让他转移注意力,三帮五派那么多人看着呢,刚才自己侃侃而谈,却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如果自己不能干净利落的杀掉陈皮,他搬舵算无遗策的神话,立即就会崩塌,到时候十个他也算不回来。
陈皮看着长衫,他一边继续切葱,一边涌起的食欲就减退了下去,因为他知道鸡汤应该是喝不成了。
长衫说到了他的痛处,他有点意外,他想了想一千个铜钱,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有点蒙。
陈皮把免捐旗从怀里扯了出来:“你知道这是谁的?”
长衫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是一个小孩给你的这个,对吧?他给了你一百文钱,让你帮他杀了这面旗的主人。”
“不是你的么?”
陈皮就看到了长衫桌子上放的免捐旗:“是你的啊,你骗谁呢。”
长衫面上毫无尴尬,继续说道:“不是我的,你看,我们黄葵每一个人的旗都不一样,我手里的,是放粮旗,是给打过招呼的同行的,你手里的,是免捐旗,是我们黄葵炮头的旗,用来给帮过他的船户。
不一样的,上面的小字不一样。”
免捐旗都一样,但长衫毫无破绽的把桌子上的旗展开,让陈皮去对比。
手里的机括已经绷紧了。
陈皮看着长衫动作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很诚恳,比起吃鸡,解决掉春申的事他还是看重的,于是停下刀,但他看了看围观的人,这些人的表情都异样,他忽然觉得不太对。
“我不要看这面,你给我拿最下面那面。
你换上来。”
陈皮对长衫道。
长衫笑着摇头看了看四周的人,觉得无奈,然后照办。
几乎是瞬间,陈皮回身把席子下女孩的尸体扶了起来。
那小姑娘的尸体就趴在他身上,他拦腰抱着,小心翼翼的走到长衫面前,躲在尸体后面,去看免捐旗。
长衫心中暗骂鸡贼,从他这个位置,女尸几乎把陈皮全部挡住了,要射中陈皮非常困难。
他立即给陈皮面前的酒碗倒上酒,让陈皮坐下。
“坐着慢慢聊。”
陈皮就抱着女尸坐下来,喝了一口酒,其他人自然不敢落座,看着这极其荒诞的一面。
接着,陈皮探手去接长衫手里的旗,这些旗已经很久了,上面的图案都已经模糊黑,都是油腻,拿到手里之后,第一眼和自己的对比,竟然无法对比。
就在这个瞬间,长衫的手几乎是顺着拿过去的那面旗,探到了陈皮的面前,一下翻转手背,手背扭动牵动机括,瞬间手送到陈皮的腋下,一根一指长的钢针直接射出刺入了陈皮的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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