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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掌柜在云嫂娘家这边一直没什么地位,从没有挺直腰杆做过人。
现在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子脾气,站起来一把抢过那份和离书撕了个粉碎,“要我和离!
休想!”
云嫂的大哥冷眼瞅着地上的碎纸渣,冷笑道,“你等着吧,我有的是法子叫你心甘情愿签!
你把我妹子的嫁妆都花天酒地的糟蹋完了,也得给我分毫不差的还回来!”
“大哥,何必——”
宋掌管一听见这话,刚才还激昂的情绪一下化为乌有,压低嗓音继续说,“我会把事情处理好,再给我个机会。”
云嫂的大哥冷哼,“你做梦!
给了我妹子那么大的气受,不打死你已经是看在我侄女侄儿的面子上。”
“你好好想吧,和离书不签,我直接告到官府去,告你私夺妻子的嫁妆!”
说完带着自己的儿子坐上马车回家去了。
街面上围观的人群久不散去,指指点点夹杂着议论声,惹得宋掌柜一股子邪火直蹿脑门。
不过丢脸面还有云嫂要和自己和离,那都没有去州府寻吴掌柜重要。
问题是,他没有盘缠,家里能典当的东西都当出去了,就连隆冬穿的两间狐裘都没留下,年前他盘算的好,以为自己过了年就能发达,一点后路都没留。
就在他抱头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人可以帮他,那就是宜春楼的红莲。
她这么多年下来,身边总该存下了几十上百两银子吧?借个一二十两给自己应急应当不是问题。
宋掌柜信心满满的奔去宜春楼,谁知道连门都没进得去,直接被看门护院的小厮拦在门外头。
“我们姑娘不在!
宋掌柜下回再来!”
“啰嗦什么,你爱信不信!”
宜春楼的看院小厮一个赛一个的凶,宋掌柜只得灰溜溜的回来了,当然,这是后话。
……
何慧芳把拿好的安胎药拆开,用瓦罐装上,按照药堂伙计的嘱咐,加了三碗水在里头没过了所有药材,接着大火煮开,小火慢熬,煮成一碗即可。
去拿药的路上她顺便买了一尾鱼,回家后用粗盐和姜末腌制了一会,然后架上锅,待锅中油热了后,将处理好的鱼肉块放进去,小心的煎至
两面金黄,这时候放水炖煮,煮出来的鱼汤才是漂亮的奶白色。
晚上吃饭时安宁舒服了许多,边喝着汤,边聊起了女工的事儿。
如今安宁有了身子,而且害喜害得这般重,再像以前那样劳神费力自然不现实,再说了,沈泽秋和何慧芳也舍不得呀。
“沈泽哥,娘,今下午躺着休息时,我倒是想出了个主意,我说给你们听听。”
沈泽秋用勺子给安宁添了几块嫩豆腐,对她点点头,“你说说看。”
“我想着庆嫂和慧婶子都是可靠的人,对街坊邻居的底细摸得比咱们准,人脉也广,不如女工的事儿交给她们来办。”
“麻烦她们帮忙留意找人,各自找的人各自管束,工期、活儿的质量都叫她们盯,我们除了给女工付工钱,也给庆嫂或慧婶子一套三文钱的抽成,你们看合适不?”
这样一来,铺子里的开销便大了,如今一日能订出去十来套衣裳,算下来一个月可得多付一两银子的工钱。
但话音才落,沈泽秋就满口应了,想了想继续道,“安宁,庆嫂我记得她年轻时也裁过几年衣裳,不如和她谈谈,你怀孕这段时日,让她来帮咱家裁衣裳料子吧?”
安宁裁衣裳一站就是大半日,是极辛苦的,沈泽秋有心和她学过,奈何没有这根筋,一直学不透。
“我觉得行!”
何慧芳喝完碗里的鱼汤也搭了腔,不过心里稍微有些顾忌,“不过安宁,要是教会了外人,会不会是徒弟出了师,饿死老师傅?”
“不会的,娘,裁衣裳谁不会呀?”
安宁微微一笑,把碗放下说,“要是有人想偷师,来咱家买件衣裳,回去拆开来一样可以偷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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