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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宫长忙道:“但姑娘昨夜才发病,今日又刚开始用那灵伽大人的新药,婢子哪能——”
“既是昨晚发作过,就意味着我接下来能安稳两三天。
等他醒了,你们再回来也不迟。”
宗弦不再给周宫长反驳的机会,又转向秦奉黎,“半夜劳累大人一趟,实在过意不去,但稳妥起见,还请大人今晚就留在宫中。”
“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宗姑娘言重。”
秦奉黎拱手。
“梁公公。”
“老奴在。”
“秋狝这几日的奏疏是在此处,还是在丞相那?可有何要紧的事件?”
“有一部分是由丞相代劳,但仍有不少须得陛下亲自处理的,现下都正压在殿内。
至于要紧不要紧……老奴不敢断言。”
梁全礼低下腰,“本来陛下今夜不打算歇息,预备到玉晖殿略坐坐,就回来看奏疏的,谁曾想……”
“我知道了。”
宗弦扶着案几起身:“雁字,南枝,扶我回去。”
雁字和南枝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姑娘……不留在这儿么?”
“这里伺候的人够多了,我留下来做什么?”
宗弦朝殿内众人一颔首,就往殿门外去。
耽搁了这么些时候,她已经很困了,她要睡觉。
“是……”
回玉晖殿后,宗弦照常洗漱宽衣,躺下后很快睡去,这一觉就一直到了日上三竿。
她又闭着眼躺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掀帘唤人。
之后她照旧是有条不紊地盥洗,更衣,吃饭,服药,听到碧桃来报,说苏聿的烧降下来了些,但还没完全退去,人也迟迟不醒。
她点点头,留雁字在宁安宫,自己带着南枝往明徵殿去。
到了殿内,她却并未去瞧一眼苏聿,径自走到御案边:“梁公公在么?”
“宗姑娘。”
“所有压着的奏疏都在此处了?”
她矮下身,手摸索着高高摞起的一沓又一沓奏议题表。
“是。”
她点点头:“在这殿内随便再收拾张书案与我,把奏疏都搬过去,再请丞相入宫一趟。”
梁全礼心中闪过一丝犹疑,但仍很快照做,直接派人到玉晖殿,把宗弦用惯了的那张书案搬了过来。
等一切照宗弦的吩咐收拾完毕,柳相也大步流星地进殿来了。
“丞相。”
“殿——宗姑娘,老臣听闻陛下病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没事,医官说了,静养即可。”
宗弦请老丞相坐下,言简意赅道,“他现下还昏睡不醒,但政务紧要,又不可置之不理。
故我今日不得不僭越一回,擅理国事,请丞相相助。”
柳相闻言先是讶异,后是踌躇,但听宗弦淡道:“丞相放心,我不会往奏疏上写半个字,只是我不能视物,想请丞相逐篇念与我听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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