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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刺杀虽然没有什么人受伤,可也是冲了许久的水才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临近年底本就冷的很,京都的天又要比杨州还要冷,水刚泼出去就恨不得和撒在地上的血一起结成冰,屋中有炭火倒是能方便些,只是血腥味也随之更浓。
无奈,只能换到旁是屋子先安寝。
宣穆被叶听和谭策保护的很好,虽说免不得收到些惊吓,但瞧着他这样子应当是还能克服着。
谭策赶回来,暗示一番要与沈岭垣单独说话。
苏容妘将宣穆搂在怀里,拉着他先到旁边的屋子坐一会儿。
“沈郎君,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宣穆到底是你的孩子,还是世子和荣姨娘的。”
谭策本就是个粗汉子,着急起来说话语气听着就不善,大有马上就要拍案而起的架势。
“世子的。”
谭策急了:“你呀你,你说你之前藏着掖着到底是为了啥,这点事儿不还是得露出来吗?这下可好了,你大张旗鼓将小郎君的身份露出来,像今日这种事,怕是日后少不了!”
沈岭垣神色坦然:“可如今什么形势,谭大哥是知晓的,若不在此时露出来,日后你们行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谭策在屋中踱步,又抬手在脑袋上胡乱揉了好几圈:“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且继续按照计划去做罢,今日的刺杀既是有人想做文章,咱们便需得抢先一步,继续叫人散布镇南王府蒙冤之人,再去寻赵氏安插在咱们身边的人面前,透露消息,说有人生了惧意,准备鼓动着人将仇怨放下,若是能得皇帝低头,便不继续向前,打算讨些弥补的封赏,好回杨州安度晚年。”
谭策点点头,这就要领命退下,沈岭垣却又叫住他:“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
沈岭垣掩唇轻咳了几声:“叫咱们的人也准备着,启程回杨州。”
谭策瞬时瞪大了双眼:“回去?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了,你竟打算在这种时候回去?你是认真的,还是有意在做戏?”
“二者都有。”
沈岭垣如实将心中的打算说出,“只是用意不同罢了,回杨州并非是未战先败,而是以退为进,且放心,我心中已有了打算。”
他都这么说了,谭策还能这么办,只有听命的份。
当年世子在世时,沈岭垣便如同智囊一般,他既决定好的法子,想开自有其玄妙之处。
这边谭策退了出去,苏容妘则带着宣穆进到屋中。
她能感受到宣穆还是有些怕的,却不至于怕到明显得让人担心,可苏容妘是看着宣穆长得的,她哪里能不知宣穆心中感受。
故而回去时,她提议:“阿垣,叫宣穆同咱们一起睡罢,这样外面人也省得还得分来去守两个屋子。”
她拉着宣穆往床榻旁走:“宣穆是我带大的,他睡相一向很好,从不踢被闹人,正好也趁此机会,叫你们互相之间更快熟悉。”
沈岭垣自然没反对,抬手扶这桌案站起身,一点点往床榻上走:“宣穆睡中间罢。”
寻常夫妻间,也都是让孩子睡中间的。
苏容妘拉着宣穆过去,抖了抖被,瞧着也不够三个人睡,她便又去,寻了床被子,她与宣穆盖一床,沈岭垣盖另外一床。
前半夜被刺杀的事搅扰,这后半夜三人躺在床榻上,倒是难以入睡。
宣穆从来没同人这般躺着过,想翻身又觉得尴不尴、尬不尬,毕竟用后背与屁股对着人,还是有些不礼貌的。
宣穆察觉到身旁两人都没睡后,低声对娘亲开口:“娘亲,成婚后的夫妇都是这样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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