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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衍是在一阵米粥的清香里醒来的。
男人看着青灰色的帐顶,愣了一会思绪才回笼。
躺在身侧的青年已不在,但青年指掌的温度还残留在皮肤上,只要一回想起那双仿佛带着火焰和电流的手是怎样把他送上峰顶的,他的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
像一场旖旎梦境,让人忍不住沉沦迷醉……
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关衍抹了把脸,把心里的躁动压下去,利落起床穿衣。
说不上是酒后乱性,毕竟他和顾九渊并没有做到最后。
最重要的是,他是醉了,但没有醉糊涂,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他先点的火,青年只是遵循他的意见和他交流了下手艺。
没有后悔,也没有窘迫难堪,记忆最深的是青年眼底幽暗压抑的光,让他悸动不已。
“起了?”
金石相击的嗓音带着丝丝柔软,如微风拂耳,关衍回头一看,眉眼懈懒的青年就站在门口,唇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青年此刻温雅微笑的模样与昨晚俯首在自己身上肆意啃咬的霸道模样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亲身体会,他或许也不会知道青年冷傲迷人的表象之下会隐藏着怎样一副面孔。
咬着发带正在束发的男人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男人五官分明的面颊上还泛着未完全消退的红,可看他的神情坦荡,对他的目光不躲不闪,看样子对昨晚发生的事接受良好。
顾九渊把水盆放下,走过去拿过他嘴里的发带给他束发:“我煮了白粥摊了鸡蛋,阿衍洗漱完就来用膳吧。”
“嗯。”
关衍看向窗外,清脆的鸟鸣声不绝于耳,外头并没有多亮堂,时候看起来也还早。
“下回不用特意起那么早做早饭。”
下回?
顾九渊眼底的笑意不由加深,轻声道:“我早起去练剑了。”
昨晚一夜好眠,精力自然充沛,今早早早就醒来了。
他侧躺着盯着男人沉睡的脸看了好一会,怕男人醒来不自在才起身去厨房煮粥。
那时候天边才刚刚透出一丝光亮,他把粥留在灶上用余温煨着,捡了根木棍去院子里练习剑法。
那些招式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根本不需要想就能尽数使出。
每一剑该从哪个角度刺出,又该用怎样的力道才能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
这些原本深深刻在他脑子里,可眼下他失去了内力,只单纯使用招式,又有了不同的体验。
关衍心里有些复杂。
他不是习武之人,没办法体会失去内力的失重感,可那些讲述江湖侠客的话本里头,被废去内力的武者无一不是变成废人,没有哪一个是像顾九渊这样轻松的。
……也有可能轻松只是青年愿意给他看到的。
男人目含担忧,不知道在顾虑什么没有开口问他。
顾九渊把帕子打湿拧干递给他擦脸:“阿衍不用担心我,习武于我而言就如同喝水吃饭,细嚼慢咽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关衍闷声道:“日后我做早饭,你去练剑。”
“好,听阿衍的。”
顾九渊笑着应下。
待吃完早饭,关衍收拾碗筷去洗,顾九渊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侧脸问:“阿衍这两日还有什么要忙的吗?”
关衍想了想,道:“没有特别要忙的事。”
就每日下地看看庄稼除除草,时不时上山逛一下。
“那阿衍可否陪我去趟丰水县?”
关衍擦干碗里的水,静待他下文。
顾九渊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前段时间我让柳长老收集与你病症相同的怪病的消息,她昨晚回禀于我,说在丰水县分舵遇见一个少年,少年忽然发病,病情与你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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