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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禾忙着收拾好去小朝会,暂时没功夫去追究琉璃等人的过失,直到散了朝回到蓬莱殿,方沉着语调,问琉璃:“昨夜什么情况?”
琉璃低着头,一脸愧色:“昨夜娘娘进了后殿的门,奴婢就守在外面,然后被余和拉到一边,说有点事要跟奴婢说,结果……结果奴婢跟着他进了一间屋子,余和顾左右而言其他,等了好久,把奴婢等的不耐烦了,他才说,娘娘您已经与秦王殿下出宫去了。”
琉璃觑她一眼,续道:“然后奴婢就赶紧把这件事告诉颜姐姐……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郑嘉禾沉默着没吭声。
倒也不能全怪琉璃不小心。
她与杨昪这事儿,说到底不太能见得人,也因此,每次他们两人会面,下头的人都是回避的。
连她自己都没有足够的警觉,更何况琉璃?琉璃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受了她的影响。
郑嘉禾道:“以后让你守着哪里,你就一直待着,不要乱走。”
琉璃应道:“诺。”
郑嘉禾摆摆手让琉璃下去,又叫了薛敬进来。
薛敬是会点功夫的,她嘱咐薛敬把手头上能停的事都停了,以后只专心随侍她。
又叫来凤仪台的两个女官,让她们从宫中物色几个比较强壮的、有身手的宫女,打算以后带在身边,这件事才算暂时作罢。
想了想,她又问薛敬:“昨日我去春秋殿之后,秦王什么时候走的?”
薛敬道:“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走了。”
郑嘉禾眉心拢起,听起来杨昪并没有独自在蓬莱殿待上太久,那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他说他是打听出来的,可是她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没几个,他又是问谁打听出的?
“他有什么异样吗?”
薛敬想了一下,道:“奴并未现。”
郑嘉禾见问不出什么,便作罢了。
然后她又在寝殿之内逛了一圈,都没有现什么可能的蛛丝马迹,她只好把这个疑惑暂时压在心底。
等到中午的时候,杨昪来了。
宫人正在东殿布膳,好闻的食物香味隔着两道帘子传了过来,郑嘉禾坐在椅子上,刚把手中的奏本放下,抬头望他:“一起用膳吗?”
杨昪向她伸出了手。
郑嘉禾扬了扬眉,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杨昪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低声与她商量:“下午不忙了行吗?”
郑嘉禾道:“可是昨日都已经玩了一天了。”
她从下午开始与他下棋,晚上有宴席,夜里又被他掳到王府。
杨昪便顿住步子,脸上有些不高兴。
郑嘉禾弯了弯唇角,扯扯他的袖子:“好了,我下午有安排。”
她见杨昪脸色仍未转好,紧接着补充:“是与你一起的。”
杨昪眉头舒展开来。
两人在东殿用完午膳,歇息了一会儿,郑嘉禾让他等她,自己转去了内室换衣,等再出来,杨昪看见她一身墨色骑装时,不禁恍了下神。
除却茶馆那次郑嘉禾穿了一身男装,杨昪上次见她这般打扮,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郑嘉禾刚刚新婚不久,秋猎的时候,景宗皇帝带着太子、诸亲王公主与文武百官,去了京郊行宫围猎,太子妃郑嘉禾与长宁公主作为女眷,猎得的数目比许多男子都要多。
郑嘉禾一边整理窄袖,一边道:“去演武场怎么样?”
她的头被梳成了高马尾,英姿飒爽,精神气十足,倒有了几分从前活泼少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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