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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从没往那处去想?赵璴心想。
既是没想,那便是并不反感。
赵璴很明白这一点。
只是他尚且不能确定,方临渊是不反感他,还是不反感与他假作夫妻这件事。
赵璴垂了垂眼。
分明他还未想明白,但他眼中弥漫而出的涟漪,却已然需要用他的眼睫才能稍稍遮掩分毫了。
——
待到卓方游远去,方临渊与赵璴一并回了府中。
待到了怀玉阁门前,方临渊犹豫着有话想问赵璴,刚看了赵璴两眼,便见赵璴对他说道:“侯爷的伤口需要换药,不如先来怀玉阁喝杯茶吧。”
赵璴竟这么明白他的意思!
方临渊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随赵璴一道进了院门。
却不料刚跟着赵璴进了怀玉阁,便见赵璴真的拿出了那个药箱。
“真换药啊?”
方临渊脱口而出。
赵璴指了指窗下的软榻,问道:“不然你以为是做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我有话要问你来着……”
方临渊磨磨蹭蹭地在软榻上坐下,说道。
“能不能不换药啊?”
“你从前受伤都是这样吗?”
赵璴觑向他,平缓的语气像是有商量的余地,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拿起他受伤的那只手腕,一边拆绢纱,一边问道。
方临渊小声嘀咕:“从前也没有上药时比受伤还疼的。”
赵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慢慢替他拆开了裹在手上的绢纱,露出了里头的伤口。
方临渊看见伤口的那一刻微微一愣。
只见他手心里昨日还很骇人的伤,今天已经全然结了痂,便连最里的一层绢纱都没有粘连。
这愈合的速度,寻常若没个三五天,断不会是这种模样。
但他才受伤不过一天啊!
“你这药当真这么灵?”
方临渊奇道。
“怎么配的,回头能让我写个药方吗?我寄给方游,便可……嘶!”
药粉簌簌地落在手心,疼得方临渊又是一颤。
不过,见识过此药的奇效,方临渊这回忍痛忍得干脆极了。
他牙齿咬得死紧,浑身肌肉紧绷,却还不忘追着赵璴问道:“不过是否有药方不外传的说法?我确是从没见过……”
疼得发抖了,一双通透明亮的眼睛却仍盯着他。
一瞬间,赵璴竟产生了一种陌生的、心头一软的感觉,像是不知哪儿来的小鹿,莽撞得很,一蹄子踩在了他心口处柔软的肉上。
那儿微微一颤,柔软地陷了下去,小鹿却浑然不觉,反倒开始踩来踩去。
赵璴垂下眼来。
“没有不外传的说法。
但这药用料名贵稀缺,我手中拢共只有这些,边关将士恐怕用不起。”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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