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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赵璴偏头,看见的便是吴兴海垂得很低的头顶。
“殿下而今囿于安平侯府,不过一时的权宜之计。
如今大业将成,安平侯……还请殿下三思。”
只听吴兴海说道。
“……毕竟男子,是做不得皇后的。”
赵璴微微一顿,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知在想什么,看着吴兴海片刻,缓缓说道。
“是。”
他说。
“他怎么能做皇后呢。”
吴兴海紧绷的肩头放松了一瞬,似乎一颗高悬的心都欣慰地放了下来。
他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见赵璴微微偏过头去,看向了窗外簌簌落叶的枯枝。
他似在与吴兴海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笼子。”
他说。
“谁敢将他关在那里。”
——
方临渊第二日一早便去霁月堂拜见了长嫂。
长念多日不见,又会了好几篇文章,听说论语读完了,先生说可以读左传了。
宋照锦见着方临渊,又忍不住哭了一场。
又说他辛劳,摸着胳臂似乎瘦了些,又说赵璴受苦,生了这样一场大病,天都凉了,还没有大好。
方临渊连忙安慰她,又指天发誓地答应她待赵璴一好,一定去探望他,这才将宋照锦哄好。
离了霁月堂,方临渊正要回扶光轩,却不料刚穿过正厅,便被赶到府上来堵他的李承安等人捉了个现形。
“将军,您实话说是不是与我们情谊淡了?咱们自打您回京便盼了多久,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没见您来寻我们吃酒!”
乍一见这一群皮猴似的纨绔,方临渊就被他们吵得头疼。
他回头朝着后宅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今日怎么也见不到赵璴了,便干脆顺着他们的推搡,一路朝着府门外走去。
“盼了多久?我昨天夜里才从宫里复命出来。”
他瞥了李承安一眼。
“那也有一夜了!”
娄硕几人在旁边起哄。
几人一路簇拥着他去了泰兴楼,七嘴八舌、绘声绘色地给方临渊讲他不在京城时京中发生的见闻。
又说自打上次花朝之后,娄硕得了布施天下的瘾,活像个江湖好汉似的,路见不平就甩银子,这些日快成上京活菩萨了。
他父兄前些日进京复命,都因此被陛下夸奖,说他们治家有方,教养出的孩子纯善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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