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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的话,对方要立‘买卖’字据!
结契的事父母兄弟不得干涉,且父母兄弟今后不得反悔与纠缠,老大也不得归家。
如以后冬家任一一个上门要人要钱要米要柴的,按买价十倍银钱赔偿,父母银钱不够或耍赖不出的,债务由弟弟顶上,或卖身或卖产,弟弟也必亲口答应并签字画押。”
这是要把他弟弟拉出来,谨防他父母倚老卖老莫非两人奈何不得。
几人听了都觉可以,定下去谈的时间,又细数当中可能出现的意外及各种应对方法,半个时辰后才终于谈妥一切。
莫非心情大好,起身摸出一串大钱推到兰婶面前说:“婶,这些大钱您带着,五百是给李村长家的,非亲非故怕他们不愿帮忙出面,另外您拿些路上喝茶水用。”
“几步路,喝什么水?老李家也不需五百,我做主了,三百就行,又不用他担什么!”
村长瞪起眼,把钱推回一部分。
“先算他五百文吧,莫叔您也留五百,出门办事备些钱,路才好走。
叔,您听我说,这五百里三百是谢媒钱,后面就不给兰婶了。
我结亲也好,结契也罢,找谁做媒都要出这个钱,您说可对?另二百,您二位和清萍哥给我出人又出力,耽误功夫不说,还不知要磨多少嘴皮子,二百文可多?”
莫非压住村长的手。
村长一时驳斥不过,暗想后面找个由头还回去就是,于是没再说什么。
临了,莫非又说,事才开始操办,咱们在村里也不要漏什么口风,澄子哥最好也先瞒着。
三人自然明白他的顾虑,而且本就有此意。
莫清萍也说叫他在家等,没事不要过来,需要他出面时自然会去喊。
村里最近又刮起莫非的风言风语,总有几双眼盯着两家,若是被人看出端倪,必是要使坏的。
他们更怕小河村那边人来闹他,到时不好收场。
有人欢喜有人愁地散了场。
莫清萍摸黑爬上床,拉过妻子空出的被角,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里先是酸楚后再高兴。
从前,无论他们如何示好,莫非都是冷淡的无视了,最多与莫清澄说几句话。
和村里乡亲更是离心漠行,走进走出都是板着脸,见谁都不搭理的。
年纪小时情况还严重些,总有些人不怀好意撩拨他,莫非光脚不怕穿鞋的,直接提棍上人家的门,喊着要一命抵一命。
以致于后来没人敢和他说话了。
有时几个月不见莫非的踪迹,清萍都担心他是不是已...夭折在北山脚了。
近两年,也许是人长大了,通了心智晓了人事,莫非才慢慢愿意接近村里。
有时被莫清澄拉着,也能自家院口说几句话,换些东西什么的,甚至还给家里帮过几回工,虽然他一声不吭下地就干,做完就走。
他也会在村里驻足片刻,和其他好心搭话的说上两句,对那些尖酸刻薄的也只是嗤之以鼻,瞪两眼就走,不像从前那样喊打喊杀了。
爹娘不知偷偷落过多少回泪,欣喜于他的成人,想着莫非再成个亲,不就更好了?
在他们看来,成了亲才算有家,有家才有根,有根的人不再似那浮萍,说走就走,说散就散......
如今,他甚至有了喜欢的人,主动上门找他们,说想要成家了!
不至再像那山间的小兽,被族群扔弃,跌跌撞撞长大,孤孤单单活着,凄凄惨惨死去,从生到死,只能体验苦难,不能体会爱与幸福。
莫清萍是真为他高兴。
而莫村长和兰婶躺下好半晌都还懵着,闹不明白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明明昨晚老两口在屋里泡脚还盘算着,哪哪听说有几个大闺女,明儿个扯些拐弯抹角的关系去走走呢。
这才一天功夫,事情就翻了个天,莫非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老两口齐齐叹口气,这心啊,比之前不肯成亲还要乱了......辗转到半夜才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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