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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伟大的,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初夏帮着他一起收拾,屋里一时沉闷下来,闷得初夏心里都觉得不畅快。
她看看时间,伸手握住了岑峥年的手腕:“你去接安安,你走的事情你来告诉他,剩下的我收拾。”
岑峥年注视着初夏的手指,还是白皙纤瘦得过分,却带着十足的不容拒绝。
他伸手覆盖在她手上,握了握说:“好,我知道了。”
岑峥年的东西实在不算多,初夏收拾的时候才发现,除了他带回来的衣物,他几乎没给他自己买过什么东西。
他的衣服也没有花里胡哨,永远都是衬衫裤子或者中山装,没有多余的装饰,却不会有任何人忽略他的存在。
初夏在整理岑峥年的衬衫时,一张照片掉了出来,她捡起来,发现照片居然是她和安安的合照。
还是上次她寄去给岑峥年的照片,他一直留着,放在他衬衫口袋里。
初夏说不出来此时心里什么感觉,暖暖的酸酸的涩涩的。
她把照片重新装好给他放进皮箱子里,没有再动他的东西。
或许她们一家应该照个全家福。
初夏心里突然涌上这么个念头。
岑峥年和岑淮安一回家,岑淮安就一把甩开岑峥年的手,闷着头自己跑去了里屋。
初夏一见他这模样,看向岑峥年:“告诉他了?”
岑峥年叹口气,目光担忧地看向里屋,点头:“他迟早都要知道。”
不管说早说晚,岑峥年都要走,不如早点说出来,还能让安安早点接受这个现实。
岑淮安趴在他自己的小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在心里忿忿不平:“骗子!
都是骗子!
说好了一直陪着我的!
都是骗人的!”
之前一家人一起散步时,岑淮安问过岑峥年,他们是不是可以永远这样在一起。
岑峥年说:“当然,爸爸一直都在,会永远陪着你们。”
那会儿岑淮安就把这句话记心里了,现在岑峥年说走,他才一时间接受不了。
其实岑峥年也没说错,他说的陪伴不止身体的陪伴,还有心灵。
不过岑淮安才不会想这么多,他就是知道他爸爸要走了,他现在心里很难受。
岑峥年看着他这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他又不敢过去,怕安安更生气。
还是初夏了解岑淮安的性子,知道他喜欢被哄,推推岑峥年说:“你去哄哄他。
安安讲道理,你和他解释清楚你的工作还有必须走的原因,他不会生气很久的。”
岑峥年走过去,用被子裹着岑淮安,把他翻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安安,爸爸先给你道歉。”
岑淮安虽然脸扭到一边,嘴巴还紧紧抿着,看上去不想理他的模样,但是他耳朵已经竖了起来,专心听岑峥年说话。
“如果可以,爸爸也想一直陪着你和妈妈,但是爸爸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岑淮安听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过还是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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