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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你垫着,回了府,你如何会要我的银子,华婉暗自嘀咕,她想送给王爷的东西,怎么能让王爷花银子?华婉没理王爷,不好意思的对掌柜道:“您看,我给您写张欠条,晚些回了府就让人送银子来,可好?”
照着这两人的衣着与那公子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就拿出七千两银子的大气,掌柜自然是不怕华婉贪墨他的玉佩的,只是这玉佩贵重,若是银两送来的迟了,东家问起,他就不好作答了,难免就问了一句:“自然可以,只是,敢问夫人是哪家府上?”
你要赊账,人家问一句你家在哪,免得逃了,实属正常,华婉很能理解,正要回答,便听长安厉声的喝斥道:“怎么说话的,难不成我们王妃还会赖了你这点小银子不成?我家王爷随手打赏人的就不只这个数。”
他自小在王爷身边大的,宫里宫外哪个敢怠慢他,哪个不尊称一声“长安大人”
,此时听一个小小掌柜敢质疑主子,他定是要出来维护的。
掌柜如何想到这眼前年岁少少,还未加冠的公子竟是王爷,听了长安喝斥,脑子一个激灵,想到当朝最年轻的王爷,便是皇上的同胞豫王爷,应当就是眼前这位了,忙跪下请罪:“小的不知王爷驾临敝店,冲撞了王爷王妃,王爷王妃恕罪。”
不知者无罪,姜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却也没了方才的性质,淡淡道:“便照王妃说的办。”
言罢,便携了华婉一起出店门。
出门又走了好几家店,华婉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她回头望去,尽管身旁只跟了长安,平安与菲絮,但不远处,那些王府的侍卫都紧紧的坠着,不敢有半点放松,豫荆之人见惯了权勋贵胄,对这样的阵仗已是见怪不怪,却依旧在路过自己身边时露出恭敬的神色,生怕有半点冲撞。
华婉转头去看身边之人,王爷一身玄黑的华服,上头以金线刺边,领口是棕色的貂毛,毛色极正,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件来,紫金玉冠簪发,冠上嵌了各色宝石,低调,却极尽奢华。
华婉脸色微沉,方才,在墨云轩里,那掌柜跪伏在她们的脚下,王爷看那掌柜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小小的蝼蚁般不经心。
天之骄子,她生来便是呼奴唤婢的统治阶级,寻常百姓对她而言,不过是入不得眼的卑贱之躯。
华婉更是嗟叹,古时阶级分明,爱民如子的统治者毕竟千年一见,其他的不过尔尔,善待百姓也不过是为坐稳江山罢了,而他们的内心是不屑的,王爷,亦是如此。
又想到长安那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神态话语,那是赤果果的瞧不起底层劳动人民,我也是底层劳动人民。
奴才仗的都是主子的势,长安这样就是王爷纵的,华婉同学脸色更阴沉,开始钻起牛角尖来。
含元殿中,皇后端了药进来:“皇上,您先用了药吧。”
她飞快的睃了御案上高高的数叠奏折,又见皇帝双肩微垮,满面倦容,心中是说不出的心疼。
皇帝闻声,把主笔一抛,两手抬起,揉了揉太阳穴,颇为疲惫道:“真是越发不中用了,过了半个时辰,朕竟只看了这一点。”
皇后搅了搅药碗,细心的吹了吹,捧到皇帝面前,笑着柔声劝慰道:“皇上大病初愈,本不宜如此辛劳的,看的慢了也实属寻常。”
说罢,待皇帝接过药碗,便绕到宝座后头,轻轻的捏起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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