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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斡鲁陈兵雁门关下,随时等待守军劫营。
一连数日,鬼影子也没等来一只。
另一边,仆忽得在苏州城下虚张声势,也不攻城,每日派些人出来砍伐树木,在营中敲得叮叮当当,仿佛打造攻城器械。
石宝多精呐,几天一过,已然察觉不对。
他独自于城头观看良久,招来郝思文、焦挺二人:“吾观金兵营寨广大,旌旗众多,走动士兵数量,却是有限,二位兄弟,我们可能中计了。”
郝思文吃惊道:“如何说起?”
石宝解释道:“他这一支军乃是客师,本来利在速战,如今山后九州一片空虚,他打不得朔州,何不去打寰州、雁门、应州?如此扯得我们奔波往返,才是上策,怎地竟这般扎下根来?此事岂不可疑。”
焦挺道:“或许都在帐中睡觉,也未可知。
不过哥哥既然疑惑,待小弟去问他一声便是。”
郝思文奇道:“你待如何问他?”
焦挺道:“哥哥分我五百兵,今夜杀去他寨子里,捉住为首的,问他实情,不说便杀。”
郝思文绝倒,大笑道:“这倒是直来直去。”
石宝寻思一回,点头道:“投石问路的确不失一计。
这样,我们今晚,三更造饭,四更出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雁门关下,完颜斡鲁满面自信,同两个儿子、胡剌古道:“几日都无动静,他那些旗帜,定是疑兵无疑了,今日让儿郎们早些睡觉,三更造饭,四更出发,径直趁夜色抢了他这关。”
是夜,四更天。
两支队伍不约而同,悄悄开出。
朔州这里,焦挺一力坚持做了先锋,领着五百步兵,一人与他一块甘草,含在嘴里不许说话,着轻捷皮甲,穿软底快靴,只带弩箭、手刀,趁着夜色,无声无息摸向金营。
看天上,云黑遮月,夜风喑呜,真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防火天!
走了约莫半个更次,到得金兵营外,这些金兵大剌剌的,也不安排暗哨,只有些鹿角戳在门前,都被焦挺所部悄悄拔了去,悄无声息掩到墙下。
焦挺在怀里掏摸半晌,摸出个飞虎爪——还是当初从时迁处顺来。
甩了几个圈儿,往上一丢,喀嚓卡住木头,扯了扯不松,双手扽着,脚踩着寨墙,三下五除二,攀上墙头,往里涌身一跳,却有一队巡夜兵卒正经过,见焦挺噗通跳下,忙把枪都提起,大喝道:“什么人!”
焦挺面不改色,不慌不忙道:“休要罗唣,某乃‘武孟德’麾下大将焦挺。
今夜来此,特地寻你主将,问一句悄悄的话儿。”
兵卒们见他稳如老狗,极为从容,都疑惑道:“这厮莫非是来投降的?还是我家安排的内应?”
焦挺也不理他们,径直往寨门走,几个守门军卒也被惊动,愣愣望着他。
那领军小校连忙叫道:“将军在帅帐里,你却待往何处?”
焦挺走到门边,背后掣出两口欺霜赛雪的戒刀,不耐烦道:“我方才不是说了,某乃大将焦挺,既然是大将,手下自然有兵马。”
那小校惊讶道:“这厮竟然还是率部来降?”
话音未落,焦挺唰地一刀,大腿粗的门闩,一刀两断。
焦挺大喜,本待要砍两刀的,不料一刀就断,可见自己功力颇有进境,忍不住问守门的小校:“本将军这一刀,使得如何?”
那小校点头道:“好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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