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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给少卿大人备轿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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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谢暄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迎接傅行简的准备,可当贴身太监荣德慌张来报说轿子已经快到府门时,依然脊背一毛,脑袋阵阵发晕。
最近出了大案,大理寺几乎不眠不休,傅行简吃住都在值房,已经数日未归,所以自重生以来,这竟是谢暄头一次见他。
垂下来的衣袖被反反复复地被揉捏,再好的料子也禁不住这样折腾,皱了一团,格外显眼,他看见了一旁荣德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是过去,他绝不许自己在傅行简面前有一丝邋遢,可现在不了,谢暄又狠狠抓两下。
胡思乱想止于院门被推开的一刹,谢暄猛地松开一直攥在手里的袖子,慌乱地拍打了几下,昂首护在江揽月前面。
这次不管傅行简如何,他也绝不让步。
其实先恍进眼里的并不是他,而是在前面照亮的灯笼,摇摆的幅度不大,看得出傅行简的步伐依旧如往常一般,人逐渐近了,直到房里暖黄的灯火逐渐褪去了傅行简身上冷峭的夜色,谢暄才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脸上。
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蓦然握紧,谢暄下意识地想寻桌沿撑住自己,手虚空地摸索几下,却怎么也摸不到仅在咫尺的桌子。
傅行简目光淡淡地扫过身后的江揽月,又看向他,那双透着冷情的薄唇开启,
“送回去。”
就是这样的语调,如在数九寒天里还淬了冰的钢针,每一下都非要扎进谢暄的骨头里,轻易地击破了他精心铸造了数天的外壳。
“我不!”
他恨死了傅行简这幅冷漠的表情,不论他是百般示好,还是规规矩矩地与傅行简保持他所希望的距离,他从来就是这幅冷到极致的神情对着自己。
就连把江揽月带回府这样的事,都掀不起一丝波澜。
“谁也不许带走他!”
一股酸软劲儿从胸口直涌向鼻子,突如其来的委屈让谢暄用尽了力气才忍住即将脱眶而出的眼泪,“我就要他!”
傅行简眼波微闪,一张如顽石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情绪的痕迹,他似乎也从未应对过这样的谢暄,思量了下才开口,
“别闹了。”
傅行简抬手让下人们走远了些,“按大楚律例,贱籍不得入府。”
谢暄冷笑了下,但在他这张犹显些许稚嫩的脸上,缺乏了些许震慑力,“那就是说,只要不是贱籍就行。”
傅行简眉头蹙起,眼神没在谢暄眼睛上,而是微微下落了些。
谢暄敏感地察觉到,将头扭开,不让他看自己鼻梁上那颗如针尖般细微的小痣。
“你就这么喜欢他?”
傅行简的声音入耳,辩不出什么情绪,谢暄拿眼角冷冷瞥了下他后双眸忽然殷切,扭头看向已经抖成筛子的江揽月,
“对,就是喜欢。
我要他就在这儿,同吃同住同睡,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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