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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慎又不傻,当然懂,他只是不愿意做。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唐瑜一直没弄明白。
说句难听的,都已经被包养了,还立什么清高的牌坊?
但钟慎的确有点清高的毛病,仗奚微势在外面作威作福的只是唐女士自己,钟慎从来没有过。
钟慎也几乎不跟任何人交往,人际关系全靠经纪人维持,别人讨好的、羡慕的、嫉妒的眼光他都不看,除喜欢拍戏外,他没什么爱好。
这样一想,他实在是个寡言无趣的人。
奚微竟然能留他七年,也不像是一句“没觉察”
能解释的,大概因为钟慎脸好,不可替代的容貌才是核心竞争力。
唐瑜唉声叹气道:“祖宗,我说这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
话没说完,钟慎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唐瑜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
,一个分号。
唐瑜无语了下,猜到是奚微——钟慎活像谜语人,之前给奚微的备注名是顿号,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改成分号了,反正永远是标点符号,不带重样的。
但奚微亲自打电话来,说明事情好像还没太糟。
唐瑜紧张道:“快接!”
钟慎接起电话,打开门,冷漠的眼神点了点经纪人,指着电梯赶客:“你可以走了。”
说的是“走”
,表情分明是“快滚”
。
唐瑜:“……”
**
同一时刻,奚微既不在英国也不在美国,回国的飞机今早便已落地,但他没通知任何人,连司机也不知情,随行的秘书开车送他回家。
奚微不跟奚家人同住,回的自然是他自己的家。
在明湖畔,一栋三层的白色别墅,庭院广阔,四周花园环绕,平时由管家和园丁打理。
但侍弄花草并非第一要紧事,最要紧的是伺候好家里那两条宝贝疙瘩一般的狗。
一条边牧,一条阿拉斯加。
上午九点,奚微的宾利还没驶进大门,它们便听见熟悉的车声,抢在管家之前冲出庭院,一左一右蹲在门口,熟练地迎接主人归来。
奚微有轻微的洁癖,喜欢狗但不允许它们肆无忌惮地扑到身上撒娇,两条大狗经过严格训练,热情地扒车门,待主人下车后却只矜持地摇尾巴,轻轻蹭他的西装裤,比小型犬还要乖巧可爱。
“乖。”
奚微奖赏般摸了摸狗毛,一脸倦意地解开领带,脱下外套给管家,迈开长腿上楼。
坐了十几小时飞机,身体疲惫,时差混乱,奚微洗去一身风尘,紧闭卧室窗帘,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后他又洗一遍澡,才终于觉得舒服了些,披上浴袍下楼,给钟慎打电话。
时钟指向下午两点,厨房飘出饭菜香气。
管家在陪大狗遛弯,秘书在沙发前处理国内的近期事务——这位秘书叫方储,负责料理奚微的个人生活,因此他经手的主要是一些家事和社交邀约。
奚微下楼时,方秘书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楼梯上缓步走下的男人浴袍松散,一身潮气,略长的发尾垂在颈上,水珠沿冷白的皮肤滑下,没入胸膛。
衣襟内的风光引人遐想。
但只一眼,秘书就规矩地收回视线。
——奚微和那些常年曝光在镜头下的明星不同,他的相貌不容评价,夸他长得美也是一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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