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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廊尽头,还剩最后两间治疗室。
朝其中一扇门里看去的瞬间,秦殊观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安鹤笙被束缚带禁锢在治疗椅上,衣襟完全敞开,没有血色的皮肤上贴着几枚电极片,头上戴着电休克机头带。
他看上去似乎睡着了,头微微偏向一侧。
可他的胸口起伏微不可见,好像根本没有在呼吸。
秦殊观命令自己冷静,手却无法握紧警丨棍。
他快步走到治疗椅前,强迫自己触摸安鹤笙的颈侧,寻找一丝脉搏。
起初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这短暂的几秒钟令他生出一种错觉,他仿佛经历了世间所有风霜雨雪,刹那间枯朽衰亡了。
过了几秒,终于有微弱的震动从指尖传来。
秦殊观又活了过来似的精神一振,扶着安鹤笙的脸颊,俯身靠近他叫道:“安教授……安鹤笙!”
似乎听到了急切的呼唤,安鹤笙很快有了反应。
他的睫毛急速颤动了几下,缓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不似平日的深邃幽静,也没有撩拨人心的深暗笑意,只透出几分迷离和茫然,仿佛还陷在不辨方向的梦里。
秦殊观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深深地看着安鹤笙说:“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他放下警丨棍,正要去解开安鹤笙的束缚带,安鹤笙突然揪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中藏着的手术刀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一抹幽然的笑意在安鹤笙唇边绽放,“不过秦先生就不一定了。”
秦殊观眼眸颤动,骤缩的瞳孔深处溢出一丝痛楚。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背叛了你。”
安鹤笙莞尔道,“是你说不会和我成为盟友。”
须臾之间,安鹤笙适才眼中的迷茫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嘲讽的怜悯。
他的束缚带早就已经解开,只是虚扣着而已。
怪只怪秦殊观太大意,没有发现他的伪装。
秦殊观在刀刃的威胁下,反而很快冷静下来。
“这起骚乱是你策划的吗,”
秦殊观语气冰冷地问,“是你操控魏钧打开了B区的牢门吗?”
安鹤笙笑而不语,那看似温柔和善的笑容更加刺痛了秦殊观。
“为什么这么做,你想越狱?”
秦殊观再度质问道,“一旦你踏出这座收送所,就会遭到通缉。
你甚至无法离开白山镇。
他们去抓你的时候不会在乎你是死是活,拖一具尸体交差要轻松得多。”
“我怎么舍得逃走,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鬼地方。”
安鹤笙用手术刀抵着秦殊观的喉咙,不紧不慢地从治疗椅上站了起来,“我说过,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
目前一切都按照患者的梦境进行,接下来只需要一点变数,反派就可以迎来属于他的结局。
秦殊观就是那个变数。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安鹤笙拿起一旁的警丨棍,示意秦殊观转身,“也许那里风景足够好,可以成为我们‘殉情’的墓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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