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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鹤笙轻轻摇了下头,“秦先生的工作交接已经完成了吧。
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呆在收容所里?”
秦殊观用沉默作为回答。
安鹤笙双手食指交叉,从容地放在桌面,像是给上门求助的患者提出诚恳的建议:“太过敏感的人,不适合长时间呆在这座石头城里。
有空多去镇上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你还没成家吧?在当地交个女朋友,这有益于保持身心健康。”
秦殊观冷着脸答道:“我不认为恋爱有助于保持清醒。”
“这一点我也同意。”
安鹤笙笑容可掬地说,“朋友和恋人不是必需品,但盟友是。
尤其在这个压抑的地方。
我猜你的调查过程还算顺利,但并不愉快。”
他起身将刚才读完的书放回书架,随后他很自然地走到了桌子另一边,散步般靠近秦殊观。
“你有一些观点、一些逻辑,需要与人分享。
副所长本该是你在这里最值得信赖的助力,可惜以他的心智无法获得你的青睐。
所以你走进了我的办公室,想通过我的思维方式抓住飘荡的鬼魂。”
安鹤笙走到秦殊观身后说:“我不是驱魔师,我也不相信鬼。
但如果你把我当做盟友,我愿意消除你的猜疑,让你睡个好觉。”
他微微俯身,看着秦殊观耳朵的轮廓,轻声说:“那天我提起向日葵只是因为,你闻起来像某种追逐太阳的植物。”
秦殊观转向声音的方向,安鹤笙已经直起身向后退开,好像不曾靠近过。
“我不会和罪犯成为盟友。”
秦殊观神情冷峻地说。
安鹤笙宽和地笑了,像迁就后辈的年长者:“抱歉,我收回。
我只是你的工具。”
秦殊观不置一词,起身走向牢门,忽然在门口停住脚步:“你和杨隐章,有过接触吗?”
“是关在这里的犯人吗?”
安鹤笙想了想,“我没印象。”
秦殊观回身看向他:“安教授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不会忘记曾经几次坐在一起吃饭的狱友吧。”
安鹤笙斯文浅笑道:“仅限于我感兴趣的人或事。”
“那你对食草动物感兴趣吗,”
秦殊观看着他的眼睛,“你认为他被恶魔拖进地狱的那一刻,有没有忏悔过?”
“不知道。”
安鹤笙背对灯光,面容浸没在阴影中,漆黑的眼眸愈发深邃,宛如吞没太阳的虞渊,“不过我想某些人对世界最好的忏悔方式,就是死亡。”
秦殊观盯着那双眼睛审视片刻,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安鹤笙带着笑意的声音:“秦先生,睡前不要过多想我,免得我出现在你梦里。
我不想成为你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
秦殊观没有回头,径直沿着走廊离开。
牢门关闭,SN513按捺不住地说:【他也太敏锐了吧,这么快就找到了向日葵、恶魔还有食草动物之间的联系。
】
安鹤笙纠正道:【不是敏锐,是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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