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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时他就更需要谈照,消息发得很频繁,问得最多的一句是“你在忙什么”
,然后一边看谈照报备行程,一边听顾旌汇报谈照更详细的行程。
偶有出入,谈照胡说,温明惟就笑笑,也不在意,对他说:“我想你了。”
是10月25日的晚上,温明惟在基地的最后一个夜晚。
谈照回得很快:“我也想你。”
这么回答有点刻板,像系统自动回复,他补了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温明惟这才揭穿:“你又不在家,忙什么呢?”
“……”
忙是真的忙,谈照平均两天飞一趟科安,休息时间很少,今天他原计划返京,跟温明惟是这么讲的,但温明哲突然出现,发了一个地址,让他赴约。
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饭局。
除谈照和神出鬼没的温明哲之外,还有一位陌生官员。
他们约在赌城闹市区里一家人气很旺的古典酒楼,四层高,中空的大堂搭了一座戏台,他们在三楼包厢,紧闭门窗也能听见楼下咿咿呀呀的唱曲声。
谈照来时那两人已经到了,他最后落座,温明哲介绍今天的客人,姓曾,目前在海关总署调查科任职,据说马上会调任到缉私局,是个很关键的岗位。
温明哲说:“曾先生是新洲人,我的同乡,十几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那位曾先生留两撮招眼的短胡须,黑发里掺几缕白,年纪不轻,但脸部有明显的医美痕迹,皮肤饱满不见皱纹。
他随温明哲的目光看向谈照,很自来熟:“我和谈公子也有过一面之缘。”
谈照心想,见过我的人多了去了,面上不动声色,客气地点了点头。
温明惟的消息就是在这时发来的。
谈照开了勿扰,只有他的消息有通知。
刚编的谎话被揭穿,谈照也不心虚:“有事误了航班,今晚回不去了,怕你担心我。”
温明惟转头问顾旌:“你刚才说他在哪里?”
顾旌又报了一遍那家酒楼的名字:“我们以前也去过,在那听过戏。”
温明惟隐约有点印象,不太深。
顾旌道:“谈先生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我们的人只跟到门口,不知道他今晚的同伴是谁,要查监控吗?”
温明惟道:“能见光的没必要查,不敢见光的早就把监控处理干净了,白费力气。”
“您的意思是……”
“除了温明哲还能有谁?”
温明惟在基地的住处虽然是临时收拾的,但规格不比五星酒店低。
他像一个能量不足的仿生人,情绪不好时就没几分活人气,脸色苍白地陷在沙发里,攥着手机,嗓音低而平缓:“他敢露面就说明事先做了准备,不怕出事,随他去。”
顾旌犹豫了下:“那谈先生——”
顾旌话没说完,温明惟捏着的手机又是一震。
谈照:“温明哲约我吃饭,我回头跟你说?”
“……”
顾旌从旁边瞥见这行字,下半句的“是不是故意隐瞒”
顿时卡在喉咙,咽了回去。
温明惟笑了一声,情绪仿佛忽然开了道口子,终日压着他神经的无形折磨莫名地轻了点,让他忘了自己身处远洋中还没上岸。
温明惟回了一个“好”
,放下手机,抬头问顾旌:“你说,他是太傻还是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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