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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在这片雨声中,说:“我真是烦透你们了。”
他声音不大,只有林子迁能听见。
林子迁一向恣意的脸上浮现出恐惧,挣扎着对梁枫摇头:“别……”
话还没说完,他便听见了一声惨叫。
“砰——”
梁枫被粗暴的掐住脖子,像毫无反抗之力的鱼肉一样,在飞起的尘土中,猝然倒地。
他被沈时踩着小腹,面容涨血而浮肿,嗓子卡的挤不出任何一个词汇,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这张脸正对着林子迁的方向。
林子迁目眦欲裂,心脏和灵魂在这一刻痛的如同要裂开,他整个人崩溃的、扭曲的颤抖起来,五指胡乱的在空中抓住沈时的衣角,竭尽全力地想让他停下动作。
“看见了吗?”
沈时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
梁枫在沙哑的痛呼。
林子迁脸上的肌肉凝成一团,能看见凸起的血管:“看……看见了。”
他近乎绝望的明白了沈时的意思,麻木的移开视线,却被猛地抓住头发,与梁枫继续面对面的对视。
沈时声音平静,骨节分明的大手蓄着强悍的力道,对他说:“看见了就好。”
“再敢出现在叶然面前,下一次你就去医院见他吧。”
*
*
于庭冒着大雨冲出包厢,他心急如焚,手里撑着服务员给他找的伞。
前厅他已经找过了,沈时不在那,现在只剩下后花园没找,他一边在心里叹气,一边又只感晦气。
玛德,出来玩遇到两个傻逼,这他妈谁不感觉晦气。
雨下的越来越大,大厅的显示屏刚才发布有暴雨预警,预计要持续三四天,社长已经准备和酒店方协调,多续几天房。
还好现在是期中考试周,学校为学生们提供了一周的自由复习时间,也不用和辅导员们来来回回的请假。
他心里想到不知所踪的沈时,又是一阵头大。
沈时可是恐同……也不知道接下来和叶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怎么相处。
真愁人。
雨伞被狂风吹得一阵阵抖动,伞沿都要被吹翻,于庭一身湿的走进长廊,才走没几步,便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沈时手里拿着手机,低着头,碎发潮湿的滴着水珠。
“操!”
他喊了一嗓子:“沈时,你他妈跑哪去了!”
他气息不平,大步朝沈时走过去,心里还在纠结怎么开导他叶然是gay的事,下一秒,他便震惊的盯着沈时下颌的淤青。
算不得明显,但在比他矮的人面前,一眼便能看见。
“……你打架去了?”
他眼皮疯狂抽搐,沈时已经多少年没这么暴躁过了,上一次见他打架,还是大家在烧烤摊吃饭,隔壁桌的男人闹事的时候。
仅这么一次,于庭就再也没敢惹过他。
沈时看他一眼,皱起了眉:“很明显?”
“废话,超级明显好吗!”
于庭人都傻了,仔细在脑袋里过了一圈,“你不会是跟林子迁他们狭路相逢了吧?”
那倒是替天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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