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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周唯赢说,“新年快乐。”
“……”
方浣不再依着门框了,他忽然站直,眨眼睛的频率快了一些,手扶着门框上下滑动,好像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似的。
良久,他才从牙齿缝隙里挤出一些发音来,“新……新年……”
他低下了头,“……快乐。”
此时,他们的手机里应该都是九十九加的未读消息,不用看都知道,大部分是群发的新年祝福。
那些句子是经过修饰过的,或华丽或有趣的内容。
但方浣觉得,好像都不如周唯赢喊他名字,然后简简单单说了四个字来的充实而饱满。
他自己过了很多很多个除夕的夜晚,寂寞时常会有,习惯就好。
而且一旦习惯了这个设定,他就不会太在意什么了,仿佛这一天同其他三百六十四天一样稀松平常。
吃饭,工作,睡觉,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
可是忽然间有个人打破了他这样的习惯,在他本该裹着冷被窝早早睡觉的晚上跟他说“新年快乐”
,这让他觉得好像自己黑暗的房子被人敲碎了玻璃,有什么东西要强行进来似的。
仿佛是光。
那一瞬间,他感到陌生极了。
对外来者陌生,同样也对自己的世界感到陌生。
“我……我该走了。”
方浣别扭地说,“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周唯赢点点头。
然后,方浣逃一样的离开了周唯赢的家。
整个春节方浣都没怎么联系过周唯赢,也没有在两个人共同的群里说过话,其他人倒是热热闹闹的,每个晚上在互相刷红包。
周唯赢除了除夕晚上吃饭时在群里发了个大的之外,一直到上班之前都没有在群里出现过。
春节复工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合作项目,而是之前跟星垂寒野的官司。
拖拖拉拉的大半年,终于要赶在期限之前有个结果了。
提起时,方浣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事儿了。
别说他,广大吃瓜网友也不记得,任何事情,互联网热度通常只有三天,哪怕当时星垂寒野是多么的墙倒众人推,但是总还有死忠粉存在。
他安静了一段时间,等热度一过,他就当做无事发生地出来该营业营业该活动活动,一开始还有大批的人嘲他,久了,反倒会被他的粉丝追着问是不是显摆自己记性好,次次都来说一遍,有意思么?而且他的粉丝还总喜欢尬吹他与方浣现在是王不见王的关系,方浣的粉丝则疯狂嘲讽:你是哪里来的野鸡?跟我们小玫瑰王不见王?真是好大的脸哦给自己捆绑抬咖。
网上总有纷争,方浣就是太忙了,没时间看这些八卦,但是只要他一闲,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有时特别狭隘,容不下这个容不下那个,有时候又特别包容,什么狗屎鸡粪蛋子都有人喜欢。
真不知道是物种多样,还是憨批不违反自然规律。
不过他又觉得没必要太认真,他这样想别人,别人也自然会这么想他。
就在开庭之前,方浣专门做了一期视频,名字叫“迟到的新年开运妆,气场全开,撕遍天下”
。
这个名字李乐乐没给方浣审过,当看到时候,她跑去问刘以南:“怎么回事啊!
浣姐又要撕谁?”
“没有啊。”
刘以南一头雾水,“片子是我剪的,没有说要撕谁啊。”
她来的晚,不知道方浣跟星垂寒野的恩恩怨怨,李乐乐却是知道的,觉得方浣明里暗里在这个时候内涵星垂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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