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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看着他画的几个点,想想刚才的河岸,自己从那儿挑水肯定是不成的,于是问莫非:“小瓦河哪里的岸比较平缓些?”
莫非立即懂了他的意思,摆摆头:“不成的,村子东面有一处平缓些,他们就是在那里车水的,离这三四里路呢,一天也挑不来几担。”
“那小瓦河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冬冬想着从下游挑水不行,往源头找找看。
莫非笑着说:“你还想爬到山上去挑水么?”
小瓦河的水是从哪里来的?莫非也说不清楚。
村里传言说是从瓦山高处几个没有名字的山中汇流下来的。
莫非也曾贴着夹角的河岸探头看过,远处的山壁几十丈高,斜下来到瓦山,那山壁不可能去得了的。
“我,我想着,旁边河里不好挑,那能不能从上游找个地方,扒条沟引些水下来呢……”
冬冬很不好意思,估计莫非早就考虑过了,自己实在愚笨。
“没可……”
莫非才想说“没可能,都是高崖的缝底钻出来的”
,脑中忽然一炸,小瓦河源头的水搞不到,但是瓦山上有泉水又有石缝水,如果能像冬冬说的扒了沟把水引到他的田地里,那不是……
心突突跳起,很早他就奇怪,瓦山上几处泉眼和那个水潭的水流到哪里去了?它们在高处,按理往低处流,怎么也该淌到山脚来呀。
最近的一处泉眼离这块地才十来丈远,他在那里喝了很久的生水,筷子粗的泉水,天长日久流下来……
他真傻啊!
光盯着河里看,就没想过山上也有水!
田地地势高,怎么不想着往更高的地方弄水,非得从低处去挑,累死他真是活该!
从山上扒沟引水到田地里,是很难,可这能难过天天从河里一担担挑水?
莫非大笑起来,一把叉在冬冬腋下将他举高,他实在太高兴了。
冬冬又疼又惊,吓得一动不敢动,抖着嗓子问:“怎么…怎么了?”
莫非感觉手下的骨架几乎要抖折了,肯定是被他弄疼了,赶紧小心将冬冬放在车上,把脸凑过去:“哎呀!
我弄疼你了吧,你打我几下!”
引流之事还不知能不能成,暂时不告诉冬冬了,省得让他白高兴。
他拉着冬冬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也不敢抓得太紧。
冬冬收回手臂往后仰,轻轻夹住腋下缓解疼痛,慢慢舒着气说:“没,只是一下子升高了有些吓。”
莫非摸摸头:“我下手没轻没重,下次弄得你不舒服,你就用力扇我!”
冬冬听他说得有些不伦不类,忍了笑说:“嗯。”
莫非又高兴起来,推起车子:“回家回家!
累坏了吧,我给你再蒸几个馒头,吃饱好生歇着。”
“我,我不饿,我给你热菜。”
“瞎说,还能不饿?我一向是吃三顿的,以后你得跟着我来,早上的菜我都要滴口水,你不馋吗?”
“......那我和你吃一样的,不必费功夫新做了。”
“也行,大嫂子发的面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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