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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江褚寒拿本绘了春宫图的《礼记》调戏他,卫衔雪竟然还记得,而且还敢拿出来同他说,江褚寒又道:“记性也好得很。”
“我久在深宫,不比世子日夜笙歌,我能想的,可不就这点浅薄的事情。”
卫衔雪把视线落在地上,“世子觉得呢?”
江褚寒坐下来一会儿,酒劲竟然又上来了,他把话一琢磨,“卫公子这是对我念念不忘?”
“稀罕事。”
江褚寒躺坐着偏了偏身,正盯着卫衔雪的侧脸,“你跟我说这个,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卫衔雪缄默了会儿,摇了摇手,锁链响了哗啦几声,“我自然是想求世子放过我。”
他把手垂下了,“这些年不知道承了世子多少恩情,我这旧事重提,不过是想用些旧情来打动打动世子,看看可否还能放我一马。”
“你求我?”
江褚寒抬手揉了下眉心,余光下他又看了眼那张脸。
三年不见,他觉得卫衔雪是真的有些变了,说他乖巧,话里说的些东西分明就是在同他打擂台,什么恩情敬意,通通都是两张嘴一张吐出来就完事的东西,可说他不乖,比起从前会咬人的那只野狐狸,如今的他算是学会了锋芒内敛于胸。
江褚寒其实觉得更有意思了。
江世子反正是喝了酒,他微微探起身,一只手就伸了出去,他勾手就扯上了卫衔雪手上的锁链,他拉着那链子往身前一带,卫衔雪就被迫向前着把手伸到他面前。
江褚寒低头看他的手,“受伤了,你觉得疼吗?”
卫衔雪维持那动作低下了头,“如今再疼,在世子手里也只是个阶下囚。”
“你……”
江褚寒喉中一涩,“你倒是心里有数。”
但他又勾了下锁链,“那本世子好心,你坐过来,我再给你看看伤。”
卫衔雪坐在那儿,伸着手没动,他皱眉,“怎么敢劳烦世子。”
“不算劳烦。”
江褚寒继续扯了一点,卫衔雪身子都往前探了,他道:“举手之劳,权当叙旧。”
“……”
卫衔雪似乎咬了牙,他慢慢起身一点,往江褚寒那边靠了。
江褚寒心里一乐,若是从前,卫衔雪铁定就跟他闹起来了,如今倒是能忍。
江褚寒等他过来,拿住了卫衔雪那只受伤的手,卫衔雪手上的纱布是他自己包的,一只手用起来不便,那纱布包得也有些潦草。
江褚寒把那纱布解开,露出了下面的伤,那一道口子有些狰狞,确实是像用杯盏划出来的,江褚寒“啧”
了一声,“我看着都疼。”
卫衔雪曾经受的伤不知何许,他淡漠地往伤口处掠过,“世子怜惜。”
江褚寒察觉出那语气里一丝冷意,他往屋子里看了看,起身去桌上拿药与纱布,他走路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没说什么,端着药就回来了。
“自己把手抬着。”
江褚寒拿起药瓶,往卫衔雪那只手上倒着药粉,那药触着伤口,卫衔雪的手一缩。
“疼吗?”
江褚寒看他的脸。
卫衔雪把下唇咬了下,他没说话。
江褚寒把药瓶放下,拿过纱布这才道:“我看你屋子里的血迹,你这伤可流了不少血。”
卫衔雪还忍着疼,声音显得沙了两分,“我今日流了遍地的血,也还要被世子当成自相残杀的嫌犯。”
江褚寒手有些没轻没重,一缠不小心疼得卫衔雪呼吸乱了一下,他挑了挑眉,“要不我喊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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