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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取出纱布,摆放在桌上。
俞会摇了摇头,“说不准,也可能是在设施内住宿,不想来游客中心。”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也静默了。
“游客中心怎么看都比设施安全吧,况且他们还有个五岁的女儿,s昼夜温差大,孩子在外面容易生病。”
“……唉。”
飞鸟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我明白你俞会,但是无法,人力就是如此,天灾人祸,再怎样也只能减少伤亡。
崩陷一日存在人类一日危机。”
“别想了,尽蝼蚁之力行从心之事,或许他们命里有福大难不死呢!”
话音刚落,前厅有人爆发出凄厉嘶吼声,“救命!
救救她!
救救我女儿!
快来人,快来人啊——!
!
!”
“!
!”
兄弟俩弹射起立,飞鸟顾不得伤口三下五除二把纱布一系套到脖子上,“走!”
两人急匆匆感到前厅,地上跪着一对父母,求救般仰头慌乱注视众人,怀抱中抱着个血肉模糊的小女孩,鹅黄色裙子被血染红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一小滩血泊。
这么大的出血量……
戴卯卯推开围观众人,看到满地刺目血迹无助地抿紧了唇。
“节哀。”
她并不想做恶人,但总得有人说出来,在崩陷场中沉溺于一种剧烈情绪是极其可怖的,无异于等死。
母亲猛地抬起头,眼底血红,她像只护崽野兽,声嘶力竭地崩溃大吼反驳,“她没有!
!
!
!
她没有!
!
闭嘴!
闭嘴!”
晏竖尔来就看到母亲腿部蓄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起扼住戴卯卯脖子,让她彻底闭嘴。
他上前示意戴卯卯到后头去,防止母亲暴起伤人。
“闭嘴也留不住她,”
他陈述道,“你可以试试她的呼吸,摸摸她的脉搏。”
少年长长眼睫垂下,那点小痣凝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悲天悯人,他慈悲,他冷漠,他平静地撕开虚幻帷幕。
母亲抖着手去摸女儿,小小的身体只剩弥留余温,她握着小手,期许女儿只是因为太冷了,冻僵了才这般冰冷。
“咚!”
她白眼一番,烂泥一般瘫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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