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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想挣扎一二。
“公子……”
轻柔的语气削弱那刻意低沉的少年嗓音,流露出依赖的意味。
公子眼底泛起清浅笑意。
“怎么了。”
程令雪也知道若表现得太过,反而可疑,她正色道:“公子,属下担心那人对您不利,您真的要见他?”
公子了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也是,你怕生。”
程令雪:“……”
公子杜绝了她的解释,体贴道:“已答应的事,再反悔有失礼节,不如你去屏后守着。”
程令雪乖乖回避。
姬月恒愉悦地品了口茶。
怕生是真,或许还有别的顾虑。
但不重要。
.
门推开,青年落落大方又不失敬意地问候晨安后再次道谢。
姬月恒只说:“不必客套。”
客人落了座,几日前姬月恒的疏离气度让他记忆尤新,本以为是距离所致,但此时面对着面,非但不觉得更亲切,反而更捉摸不透。
面前的病弱公子半垂睫羽,嘴角轻弯,似在回味着什么。
他正对着屏风,一眼便看出屏后有人,不必想,青年也知道是那个怕生的清冷少年,这几日,那少年鲜少出门,一直待在这位公子房中。
再看向姬月恒回味的笑,便觉出些金屋藏娇的暧昧。
金屋藏娇……
想到那似曾相识的侧颜,客人心念微动,朝屏后望去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藏起心底的怅然与希冀。
姬月恒看在眼里,桃花眼危险地眯起,晦暗稍纵即逝。
那青年见他若有所思,思绪转向另一个方向——这位公子让那少年守在屏后,或许不是宠信,是戒备。
戒备的对象,是他。
他看得出这位病弱公子超凡脱俗,不喜算计。
且不常踏足青州,否则仅是这样的风仪,他不会全无印象。
如此看来,恩人或许也不会与那些想害他的人有牵扯。
正思量,病弱公子忽而轻笑。
“你来自青州?”
“正是。”
两句打破沉默的寒暄并无不对,可屏后程令雪警觉地动了下。
外间两位公子同时朝屏风望去。
那客人更笃定他的推断,朝姬月恒诚挚一揖:“日前在养病,不曾得见恩公,此番一为当面谢恩,二来,有些事若不陈明,恐给恩人添麻烦。”
姬月恒望着屏后,目光温和,耐人寻味:“是什么事。”
客人斟酌一二,内疚道:“公子想必也听到对面船客的言语,事关重大,不敢有瞒。
鄙人晏三郎,正是官兵要搜捕之人,但晏某并非此刻!”
姬月恒来了些兴趣。
不是因晏三郎的话,而是他说话前看向屏后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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