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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丞小声吐槽道:“这老头审美也太差了。”
两人在客厅等了会儿,没等到班厦,倒是他夫人田承先下来了,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银白色的莲花,脸上不施粉黛,头发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虽然上了年纪,但有种岁月不败美人的温柔与素雅。
她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是污水中长出的一朵清丽的荷花。
“来客人了,陈姐,怎么不给客人倒水?”
她语调也是柔柔的,像极了上辈子福利院里那位语文老师。
田承坐在两人对面,给两人倒上茶,歉意的笑道:“老班他有事在后花园,还要等一小会儿。”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的。”
对方身上有种温柔的力量,谢秋山的语气也跟着放缓。
其实他知道班厦根本不在后花园,就在楼上,故意躲着他们不见。
班厦为老不尊,但田承却像个温柔的阿姨,同他们寒暄几句,问了两人的名字,亲切地叫他们“小谢”
“小宁”
。
宁丞在她面前都收敛了许多,像许多调皮捣蛋的孩子遇见班上最温柔的那位老师一样,一直低着头,接水果都是双手去接。
田承和他们聊了十几分钟,班厦才慢吞吞地走下楼来,一开口便是抱怨:“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客人在这儿,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
在人前班厦虽然无赖,但是总端着副架子,骂人都要打着“为你好”
的名义阴阳怪气,但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却是颐指气使,听得谢秋山都有些上火。
田家比他班厦强不止一星半点,他怎么敢这么跟田承说话?
面对班厦的刁难,田承没有说话,冷冷地瞥他一眼,对谢秋山和宁丞笑了一下,便转身上了楼。
她走后班厦还是骂骂咧咧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客人面前一点礼数都没有。”
班厦既是在说田承,也是指桑骂槐地教训谢秋山他们。
谢秋山站起身来,语气客气:“班总,听说您因为那天的事情食不下咽,我们特地来看看你。”
“哪有儿的事情,一点小误会,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班厦笑呵呵地说着,满脸的虚假。
宁丞坐在沙发上,双臂展开,整个人呈现一种舒缓的状态,道:“班总是没放在心上,毕竟班总的心眼就那么点,放也放不下。”
此话一出,班厦的笑容顿时僵了。
“你们来我家,就是要再气我一次?”
他捂着心口,咳嗽两声,似乎又要来碰瓷那一招。
可惜谢秋山根本不在意:“班总,我之前说了,你没有既往病史。”
他们今天来也就是走个过场,至于班厦什么态度,根本无所谓。
不过看田承的表现,估计已经忍他很久了,连在外人面前都不想装样子。
班厦又重重地咳嗦两声,起身走到客厅的桌上,把他们带来的烟扔到谢秋山怀中:“我不接受你们的道歉,把这东西带走!”
宁丞抓起那几条烟,扔回到他身上,挑衅道:“班总刚才不还说没生气吗?这怎么就道歉了?”
谢秋山笑道:“班总别急着把东西退回来,说不定留着还有用呢。
我们来给您送的,不仅这一份礼。”
他和宁丞对视一眼,余光瞟见楼梯上田承的裙摆一角,压低声音道:“班总,我听说最近三中不太平啊,很多小混混在放学路上收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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