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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十遍,这不得抄到深更半夜都吃不上饭了?
笔尖沾了墨水,不认得字便只能依葫芦画瓢。
就是这笔杆总也不听话,好好的小楷愣是被写成了鬼画符。
他蜷缩着身体在太师椅上难受得很,没好气道:“我被这么绑着写不好字。”
贺亭衍合上书本,右手拨动机关,让捆缚江敬舟的金线稍稍松了些。
但这也仅让金线感觉不那么勒人罢了,书不抄完蜷缩的姿势便改不了。
随后他又驱动着轮椅到门边的水滴铁桶旁,打开机关计算时辰,拿上书本便推门出去了。
“贺亭衍!
你去哪儿?我要是饿死了,做鬼也饶不了你!
想娶我姐,下辈子吧!
!”
带坏同僚(一)
江敬舟烦躁地把《礼则》文书抄了两遍,碍于不识字,除了这些字的模样外也不知道究竟写了些什么。
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件事,贺亭衍出去前弄得那个算时辰的水桶,每过一段时间他身上的金丝绞线便会跟着松懈一点。
他想,也许就是为了计算他十篇抄完的大致时间来为他松绑。
他转着手里的笔,墨渍甩得满桌子都是。
当即便将这该死的笔给扔了出去,而后装模作样的对门外喊道:“贺亭衍,我笔掉了拿不到。”
“没笔怎么写啊?纸也用完了……”
等了一阵发现外头没人,他立马靠着椅背百无聊赖的数起了房顶上的金线。
他调整了个还算舒坦的姿势,没多久便去会周公了。
屋子里的铁片金线每隔半个时辰动一次,江敬舟长时间蜷曲着身体睡得腿脚发麻。
外头天色昏暗,他迷蒙着眼看了眼滴水桶,不知不觉间竟是已经到了戌时。
身上捆缚的金线已全数收回太师椅的机关里,趁着贺亭衍没来,他利落地翻身出去直奔书院。
此时的学堂早已结束课业,毕竟侯府里连吃晚饭的时辰都已经过了。
他琢磨着吕鹤不会不讲义气的管自己先走,侯府这么大也不敢乱跑,十有八九就是窝在那儿等他。
学堂的大门紧闭,他匆匆上前,还没开门便听到从屋子里传出的笑闹声。
都这个时辰了按理学生早该走了,即便是住在侯府也该回房温习,怎么还欢声笑语?
他横扫着直接踹开了门,里头的少年们立马神色慌张的站立桌前,手放身后脊背僵直,活像是干了什么坏事怕被人发现。
拢共就三个人,吕鹤为首。
因为慌张害怕,被刻意藏在身后的骰子咕噜着掉在了脚边。
三人一看来的是江敬舟,立马松了口气埋怨道:“来就来了踢什么门,我还以为是陶先生。”
吕鹤摆手道:“赶紧关门,我正教在兴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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