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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温柔一点,不要吓坏她了。”
安蔓竖起耳朵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她发现韶景戈要走了!
留下的是江赫。
安蔓完全不想和江赫共处一室,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感到一阵恶寒。
更别提韶景戈说的“温柔一点”
。
她顾不得擦头发,仓促地穿上衣服披上外套,想要留住韶景戈,或者至少跟他一起走。
但她冲出卫生间的时候,这个休息室已经空空荡荡,只有江赫站在室内,指尖在够桌面上细颈长口白瓷花瓶里的一只鹤望兰。
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面对她,顺手将花抽了出来,皮手套将暗蓝花枝捏在手心,绿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来得正好。”
完全不好!
安蔓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里面穿着一件贴身衣物,拢着外套,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大脑。
江赫往前一步,她就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勉强镇定道,“真的很抱歉昨天但是那是由于我对你的情感过分泛滥,造成的暂时行为失控,以至于对你英俊的脸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你太诱人的错。
“不要做出好像我要吃了你的样子。”
江赫面色冷酷,黑色手套捏着那只暗蓝色的鹤望兰,漫不经心拨动了一下花瓣,“如果我要算账,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安蔓:“请问……?”
“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江赫冷冷地凝视她,“你应该知道,我有一点……精神类疾病。
厌恶任何人触碰。
但凡是碰到他人的皮肤,就会感到恶心。”
他说话的语调像是在描述另一个人,或者是描述一种客观本能,音调极端的冷漠,甚至带着几分憎恶。
说完视线就落在她身上,江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皱的更深了,“但是那一天你……我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这种生理性的厌恶。”
他含糊了一下用词。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测试,看看那次没感到厌恶,是因为意外触碰,还是……”
还是因为她。
江赫的潜台词没有说出口,显然极端抗拒这种可能性。
安蔓不动声色地接近门口,同时指尖握住了手边另一个细颈花瓶的瓷口,连同花瓣一起掐住,“但是我看你好像并没有社交的需求。”
“以前没有,但几个月之后有。”
江赫蹙眉看着她缓慢移动到门边,完全没打算给人拒绝的权利,他的指尖按在墙上不知道触碰到哪里,大门咔嚓一下关上了。
来自外界的光线一下子被截断。
江赫俊美的脸被笼罩在黑暗中,显得阴翳又冷淡,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表情厌恶又忍耐地说。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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