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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剩的精力没地方发泄,全都变本加厉地撒在盛灵渊身上。
“那他俩这算成婚了吗?”
“不成的吧?都没有三书六聘。”
“哎,灵渊,为什么你一会说‘不会说出去’,一会又说是什么‘风流雅事’,我都糊涂了,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啊?”
盛灵渊被他吵得额角青筋直蹦,好在他对付剑灵也有绝活——翻出了一本字最小的书,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些佶屈聱牙的巫人语,这么忍了半柱香,他的识海安静了。
剑灵只能用他的眼睛,这不学无术的小东西有个绝活,只要书上没有画,盯着字看一会,他准能跟中了蒙汗药一样,睡个人事不知。
无忧无虑的剑灵浮在少年太子的识海中,一觉睡到了天黑,万籁俱寂了,这个祸害醒了。
他发现眼前漆黑一片,知道应该是灵渊闭眼休息了。
剑灵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缓轻柔,于是无所事事地支起耳朵,听东川林间窃窃私语的风与草木。
此时正值春意朦胧,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似乎到处都是缱绻呢喃的气息,到处都在幽会。
剑灵忽然百无聊赖起来,并不是他发育迟缓,懵懂无知,他实在是不能——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藏在盛灵渊脊背里的一个小小意识,灵渊的注意力不分给他的时候,他就有种仿佛自己不存在的错觉。
一个从来没有在镜子里见过自己的人,怎么去解世间诸多“风情”
呢?
他无凭无据啊。
夜深人静,辗转反侧,剑灵只好靠幻想明天树上能熟几个梨打发时间,又把自己想馋了。
灵渊的识海静静的,偶尔有梦闪过,大多是巫人族难懂的书,有时,他也会在梦里无意识地复述新学的文字——这是灵渊多年的习惯,睡前清理思绪,只集中精力回忆今日所学、或是一些未想通的问题。
这样等他睡着以后,支离破碎的梦境里就充满了这些学术问题了。
一来能加深记忆,帮他理清思绪,二来……这样,他就不会梦见那些逃亡与杀戮了。
梦境里充满了平静乏味的诗书,即便不能让不学无术的剑灵耳濡目染,至少也够哄他安眠了,不至于吓着他。
剑灵无聊的伏在识海间,看见那些一页一页闪过的巫人文字,果然没一会又困了,倦倦地嘀咕道:“你还没告诉我,白天碰见的那两个人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盛灵渊人没醒,但识海被他的话惊起微澜,那些让人看了眼花的巫人文忽然消散,影影绰绰的,梦境变成了他俩白天在寒潭看见的场景。
天魔剑灵来了精神:“对啊,就他俩!”
梦境里,寒潭的水汽细细地弥漫上来。
剑灵顺着水汽往前走,想要看仔细,但灵渊的梦里的画面模模糊糊的。
剑灵便问:“男人和男人也能成亲么?是都这样,还是只有巫人族才有这种风俗?”
盛灵渊睡着,当然不会回答。
然而这时,他梦境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有了奇怪的光影变化,有一点迷幻的温柔感。
剑灵也没指望他回应,自己细细地咂摸了一下“成亲”
俩字,像说起“天地”
、“盘古”
一类遥远的传说。
这是两个他大致知道什么意思,但不真实的字——不真实是因为与他毫无瓜葛。
可是和灵渊有瓜葛,剑灵一想到这里,心里无端别扭起来。
灵渊是要成亲的,巫人族的大圣闲聊时打趣过,说殿下将来继位亲征,多半就要成亲,要……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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