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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灵渊喃喃地回道,他怔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朝那影子伸出手,虚弱下去的声音更像情人的耳语,温声道,“阿洛津,过来,我看看你。”
这段是用巫人语说的,宣玑听不懂,但可能是被魔头坑多了,一听这千回百转的温声细语,他就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半步,感觉这位又没憋好屁。
阿洛津却没有他这么机警,听了盛灵渊的鬼话,他呆呆地望向裹着枯草袍的男人,半张脸上竟浮起了红晕。
接着,那红晕又上浮,泛到了眼圈处,连左脸的面具也变成了哭脸,委屈地说:“我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那些人用阴沉祭文强行唤醒。
我想出去看看……可这是哪啊?这还是东川吗?为什么东川会有这么多凡人啊?他们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盛灵渊柔声说:“嗯,我知道。”
“我一直跟在那个人身后,”
阿洛津一指山羊胡的尸体,“后来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所以一把把你拉了过来……灵渊,真是你,我……我是做梦吗?我好想你啊。”
盛灵渊头没动,眼皮缓缓地往下一点,又睁开,用眼睛“点头”
,又几不可闻地应:“我知道。”
阿洛津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灵渊哥哥,族人们呢?”
那一瞬间,宣玑在大魔头的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悲意,快得让他觉得自己看错了。
阿洛津像是受了什么蛊惑,缓缓握住了盛灵渊朝他伸出的手,哀怨地小声说:“外面多了好多好玩的东西,他们在干什么,我也都看不懂,但墙上的画会动,路上跑的铁虫子嗡嗡作响,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满街都是甜味,好像天天都有集市,比年节还热闹……”
阿洛津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们都好快活啊,灵渊哥哥。”
盛灵渊喉咙微动,握紧了他的手。
宣玑虽然听不懂巫人语,却读得懂空气,直觉先一步示警:“小心!”
话音没落,阿洛津面具上委屈的表情陡然变得狰狞起来:“可他们凭什么这么快活,我好恨……”
他背后突然涌出一大团花藤——就是山壁上会“流血”
的品种,挟着不祥的香风,扑向盛灵渊,并捎带了个宣玑。
宣玑抱头鼠窜:“卧槽!”
而几乎是同时,盛灵渊猛地把阿洛津拽了过去,闪电似的扣住了他的喉咙,阿洛津比他矮大半头,被他重重地抵在墙上,双脚离了地。
花藤卷上他的手,所经之处立刻皮开肉绽。
盛灵渊却不知道疼似的,看也不看身上的伤口,嘴里无声地念了一句什么,身后响起了蜂鸣声。
接着,几根漆黑的长钉从潭水中飞了出来,每一根都足有半尺长,盛灵渊抄手接住一根,迅雷不及掩耳地直接楔进了阿洛津的眉心,稳准狠地把那面具人怨毒的表情楔在了原地!
血溅在他下巴和脖颈,接触到的地方像是给烫伤了,“呲啦”
一下落一串血痕,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盛灵渊的表情纹丝不动,依旧充满怜爱似的,在那面具人耳边轻轻地说:“不开心就闭上眼,别看了。”
宣玑:“……”
他刚才到底在提醒谁小心?
这分明是两个狼人互相撕咬!
阿洛津面具上的五官放平了,目光空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盛灵渊,断断续续地喃喃道:“我一睁眼……看到你,还以为这是梦,可原来……不是梦。”
盛灵渊没回答,手脚麻利地将几根长钉分别楔进了阿洛津的四肢。
“你是真的,陛下。”
阿洛津突然换成了远古的雅音,“除了你,谁还能这样没心没肝?谁配为这个无情人皇?”
宣玑听懂了这句雅音,并捕捉到了他最后的称谓,一瞬间,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盛灵渊的背影,怀疑自己的耳朵跟《千妖图鉴》一起中了病毒。
他古语听力过不了四级,但……没听错的话,这小子方才说了“人皇”
?
最后一枚长钉穿过阿洛津的身体,“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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