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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管事,您不知道这里头的情形,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
这样好了,若是贵府有人能端着盛满开水的茶盅一盏茶的功夫,在下便来教学,可好?”
宋瑾打心眼里觉得柴恒嫌弃她的手,所以想要细嫩手指的姑娘来学。
可是那细皮嫩肉的,哪里学得来这个?就算能学,她也不乐意教。
饭碗都给别人了,她吃什么?所以出了个难题给宋管事。
宋管事听出宋瑾不大乐意去教,只是不肯放弃:“无妨,慢慢练起来,总能做到的。
掌柜的繁忙,不会劳烦您日日往这里跑。
这样,我先付您五十两定金,您偶尔抽空教着,等练会了,再付您五十两可好。”
“行。”
没有谈不成的生意,只有谈不成的价钱,宋瑾也没有想到自己跪的那么快,都怪柴恒太大方。
两个五十两便是一百两,加上两次的赏银和昧下来的银子,她就差不多凑够全家脱籍的银子了。
她想明天就把那帮人教会。
“那个,上次来贵府,曾经借走一套茶具,用来练习茶艺。
不想今日来的匆忙,忘记带回了,改日,改日在下给您送回来。”
宋管事听了摆摆手道:“一套茶具而已,文掌柜留着吧,最好再多练练,没准将来还得用呢。”
宋瑾就等这句话,她故意没带来的,德化白釉瓷,回去就给它当了。
“那谢谢柴大官人,谢谢宋管事。”
宋瑾面上不好意思,心里却乐开了花,谁知道宋管事没有搭理她,反而看向她的身后。
“季大人,您在等我家老爷?”
身后季舒白负着双手,缓步走了过来:“嗯,等他说几句话。”
“那您稍等,我家老爷马上就出来了。”
季舒白没再吭声,而是转头看向宋瑾。
宋瑾莫名心慌,把怀里那包银子搂紧了:“那,若是没有旁的事,小的先告退了。”
“那我叫人送送掌柜的。”
宋瑾轻声谢过了,抬眼看见季舒白还看着她,忙躬身道:“小人告辞了。”
接着便转身往外走去。
“文掌柜就这么回去?”
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宋瑾回头看去,果然是季舒白那个万年没表情的青竹杆子。
“小的离得不远。”
季舒白缓缓走近,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怀里的银子,慌的宋瑾搂的更紧了。
惦记她的银子?不至于吧?
“这么晚了,文掌柜打算抱着这么一大包现银走在街上?”
宋瑾忽然明白过来,这十六世纪苏州府的治安未必比得过二十一世纪的偏远农村。
“这......小的走快些。”
宋瑾抠抠搜搜没想到雇轿子。
“我今日来时带了几名承差,叫两人送你一趟,免得半途被劫,他们还要深夜缉盗。”
宋瑾撇撇嘴,终究是好事,只好谢过了,可是那宋管事又不乐意了。
“是小人考虑不周,即是来咱家做厨役,哪有叫季大人安排人相送的。
府里尚有轿子,我这就去安排送送文掌柜。”
宋管事说完便去安排了,宋瑾抬眼看着季舒白那万年不变的脸,想笑笑来缓解一下氛围,却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给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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