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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雪的姨娘崔氏生得十分貌美,苏柏立很是宠爱了一段时间,否则当年也不会着了崔氏的道。
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妾室给摆布了,此事于苏柏年而言同样是个耻辱。
至于偏宠崔氏和苏蕴雪却不见得,否则当年大房欲将苏蕴雪送给襄国公做填房的时候,周氏与何氏处置崔姨娘的时候,苏柏立就不会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了。
听到妻子揭露自己的糗事,苏柏立不高兴了,他转过身看着何氏,语气十分不快:“我何曾不关心玉儿?!
要不是你眼高手低,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玉儿的亲事早就定了!
当年我的夫子推荐的那个周朗,多好的青年才俊,家风清正,人品出众,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你偏瞧不上他。”
苏柏立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何氏更来劲了,她也顾不得哭了,“唰”
地一下站起来,炕桌上的茶杯险些被碰掉。
何氏怒气冲冲地说:“亏你还好意思提,什么家风清正,不过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读过几本书考了个举人就敢称家风清正,妄想来我钦安伯府攀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再说了,凭什么那个苏蕴珠就能嫁给亲王,我女儿就只能配这些穷书生,我女儿哪里不如她了?!”
要是京城大街上的随便那个人听到何氏这般说辞,肯定要笑掉大牙,你钦安伯府不也是乡下土包子来的,脚上的泥点子都没洗干净就充起王公贵戚了,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何氏说完由捂着脸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伯府好的时候我占不到一点儿光,落魄了反倒连累我和女儿受罪,你成日里为苏柏年鞍前马后,人家这当你是回事儿吗……”
苏柏立被何氏气的浑身发抖,他出身低他有什么办法,谁不想托生在太太肚子里,他的姨娘哪怕被抬为妾室身契都捏在老夫人手里,一个不高兴被主人卖了谁又会说什么,他除了谨小慎微还能怎么办,偏偏娶了个老婆这么要强,处处都要跟大房攀比。
苏柏立沉沉吐了口气:“过不下去就乘早和离,不要一天到晚跟我胡搅蛮缠!”
说完将何氏丢在屋里,径自离了东院到外院去了。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何氏发泄了一通觉得有些累,也不管苏柏立去了哪里晚上会不会回来,直接叫来婢女伺候自己梳洗了一番,进内室歇午觉去了。
苏蕴玉对母亲和父亲争吵并不关心,她早已对这种境况习以为常。
她去了苏蕴雪的院子。
路过裙房的时候有不当值下人进进出出,人声嘈杂,吵闹不堪,苏蕴玉表情有些嫌弃。
众人看到苏蕴玉,纷纷行礼,苏蕴玉并未搭理,直接进了苏蕴雪的住处。
苏蕴雪的院子不大,院门正对三间小小的厢房,厢房后有一间退步。
院子打理的干干净净,院落四周的墙角下有几株或白或蓝的小花,应是刻意留下的野草,用以妆点这光秃秃的院落。
厢房门外立着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约摸十七八岁,苏蕴玉认识,是母亲放在苏蕴雪屋里的花菱。
花菱看到苏蕴玉过来,也不说进屋禀报,忙撩了门帘迎苏蕴玉进屋,苏蕴玉颇为满意地看了花菱一眼。
苏蕴玉还是第一次到苏蕴雪这来,她打量了一眼屋子。
只觉苏蕴雪屋内陈设更是朴素。
正厅不过一张榆木的八仙桌并两把扶手椅。
东边是内室,装了隔扇,此时隔扇的门关着,看不到里面。
西边被布置成了书房,说是书房,不过一张长案、一把椅子、一个书架,书架旁边放了一张小榻做休憩用,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
这些家具看上去都十分陈旧,大概是从哪个下人房里拉来的,苏蕴玉暗忖。
苏蕴雪正在书房静心抄《女诫》,不妨突然有人闯进来被惊了一下,落笔不慎写废了一个字。
苏蕴雪抬头看见是苏蕴玉,心中因她的无礼有些不悦,面上神色却依旧温和,面对伯府众人,她惯会做表面文章。
苏蕴雪搁了笔向苏蕴玉打招呼:“二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苏蕴玉挑眉:“怎么,你这我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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