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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屹冬无奈地提醒:“吃了不少了,你别忙了,也坐下吃吧。”
“嗯。”
俞酉志途径俞屹冬身后,动作熟稔亲昵地用右手环上他的前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俞屹冬正听着,她的另一手忽得从他左肩后伸出,头顶射灯在她手边折射出一道银光,她右手顿然滑过。
下一秒,俞屹冬的面目遽然狰狞起来,他哀嚎的声音被堵在喉咙之下,成了哑火的呜咽,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死盯着对面的介舒,仿佛能在她眼里看见身后的俞酉志仰起的下巴。
这眨眼之间,他只听得俞酉志在他耳边用和往常一样温柔的语气说:“我终于替他报仇了。”
鲜红液体从他指缝间喷薄而出。
0天空凝结着稠密的黑云,霓虹灯斑斓的光线盛放在夜幕之下,渗着彩光的灰白房屋无声地掠过车窗。
庄嵁抱着胳膊缩在后座,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的备用外套,面朝窗外,双眼紧闭,嘴唇灰白,眉头紧蹙,头发和纱布乱糟糟地团在头顶,额头和人中亮晶晶的,像是刚在收容所里获得一席之地的流浪汉。
介舒沉默地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着这棵蔫了的冻菜,见他蜷着上身,看起来很冷的样子,便伸手关掉了冷气,又把驾驶座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缝。
喧哗的风声顿时划开了车内凝滞的寂静,也惊动了后座死气沉沉的乌黑麻袋。
他勉强将眼睛撑开,朦胧的视线中,她模糊的轮廓嵌在闪烁的都市光影里,熟悉,却又陌生。
“送我去店里。”
夺窗而入的风声似乎不轻,鼻塞和耳鸣让他捏不准自己的音量,但他也没有太多力气重复,权当她听见了。
“你都这样了还去店里?”
想起他刚才在桌边起身,又直挺挺地朝后砸在地上的样子,介舒仍心有余悸。
“你不送我就自己去,停车。”
她没当回事,只懒懒回了句:“别闹了。”
可他却昏头昏脑地去拉门把手,车里立即响起了警报音。
车头猛地一晃,介舒迅速拉回方向,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停车。”
他不依不饶地念叨。
她抬眼望向后视镜,镜子里的人虽然尽力睁大了眼,但看着却不是很清醒,脸色差的吓人,额前的碎发都被冒出的汗糊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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