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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一声,四海斋的屋顶被砸穿个窟窿,一个瘪了一半的青铜鼎险些敲中陈葛的脑壳。
然而,为何天上会掉锅,锅从何来,陈葛已分不出心力思考。
外头的客人早就因争抢财宝跑得干干净净,大街上人声吵杂,金银纷飞。
这些陈葛也丝毫不知,只因包厢里,一个锦衣的公子哥儿正抱着肚子鬼哭神嚎,完全盖过了外头的声音。
两个孔武有力的跑堂分别摁住长孙石渠的手脚,从隔壁医馆请来的山羊胡老大夫掏出把小刀,颤颤巍巍地割开石渠肚子上的衣料,众人都瞧见了令人惊异的图景。
石渠肚腹内的疙瘩已经变成个绿色的光团,包裹着光团的肌肤薄得几近透明,向外跃跃欲试,仿佛要咬破肌肤冲将出来。
每一次撞动,都带得石渠哀嚎一声,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陈葛目瞪口呆:“大夫,这究竟是个什么病症?”
老大夫拈着山羊胡:“恐怕是肚子里长虫了。”
“……”
陈葛扶额,“这得是个千年的萤火虫吧?”
老大夫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陈葛:“……我觉得他更像是怀了个鬼胎,要生娃娃了!”
老大夫沉思良久:“男人生子,虽医典不载,上古也曾有些传闻。
何况世间确有些异兽是雄性产子,如海龙海马,便是如此。
你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个海马精吧?”
陈葛翻了个白眼,低叱:“你个老山羊,别絮叨了!
他就是个普通人!”
“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老山羊大夫长叹了一声:“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割开了。
咩。”
他一手轻轻按住石渠腹上的光团,一手拈起小刀。
石渠嘶哑地嚎了一声:
“不要这么随意地做决定啊!”
陈葛不胜其烦地掏掏耳朵,决心无视他的抗议。
“割!”
一刀划下去,光团骨碌碌转了一圈,猛地弹起,破腹而出!
石渠杀猪般叫起来,昏了过去。
光团在屋内四处横跳了几圈,终于被陈葛一把抄在手里。
他还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用力一捏——
“呜哇!”
那光团扯着嗓子哭了起来,“爹爹啊!”
众人定睛一看,是一条鳞片绿白相间的——小海龙,两爪抱头,眼睛湿漉漉的,嘴巴更是大得不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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